她从未被挤过烂脓,哪儿知道会有多痛,迷茫的看着祁冥夜,却叹息道:“痛的是我,与你无关。”微儿并未感到痛疼,只是看到从刀口处流出带着血丝的烂脓。也许大夫先前说疼痛,只是想宽慰她做好接受疼痛的准备,其实所谓的疼痛根本就是她能接受的。可是少顷后微儿便不这样想了,初始大夫轻轻推挤烂脓的疼她是能接受的,可当看到被推挤出来的烂脓带着大量的淡血以后,她近大半个月没有知觉的脚踝开始了刺激性的疼痛。小腿腹痛得一抽一抽的,微儿抿着唇叶忍着不被痛出声,掌心和额眉间开始渗着细汗,不再用大夫提醒,她自己就抱住了床柱,紧紧的捏着床帐。
微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心口也因祁冥夜的反应很不舒服。可大夫既然来了,她的伤势也不宜再拖,“大夫,请动手吧。”
微儿痛得揪扯着祁冥夜的衣襟,体味着他怀里的温度时,她不再抿紧唇面,放任自己痛苦的喘息。
虽然烂脓已推挤出来,但痛感却一时半会难以消散。忍着疼让小婢换好衣裳,才恢复的一丝力气又被用光。
等到小婢领着大夫离去,祁冥夜开始扯开微儿腰间的衣袂。微儿是虚脱,但没有失去意识,握住他的手警惕的说:“你想干什么?”
大夫洗了手,祁冥夜让小婢带他出去写药单,写完药单也不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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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苑的小婢进来,“主子。”
很快,一个小婢端来了水,另一个小婢拿来了姑娘的衣裳。
大夫果真还是骗了她,这哪儿是几分疼痛,分明是十几二十分疼痛。
“十一。”祁冥夜生气的看着她,“你知道将烂脓从伤口里推挤出来有多痛吗?”
在祁冥夜扯开她衣袂的瞬间,微儿才注意到祁冥夜是个男人。在赫连境期间,在被赫连百里设计擒获之前,他能轻易将她制服,他有那么多次机会,也只仅仅是吻了她。他虽谈不上是君子,倒也不失君子风范。
真有这么痛么?微儿淡淡的笑了笑,“无妨,大夫请吧。”
祁冥夜的话在微儿听来如寒风拂过冷飕飕的,可不敢让祁冥夜替她更衣,“不,不用了,让婢女替我换,你不是留下大夫了么,去找他吧。”
微儿点点头,就见大夫眼神一凝,迅速在肿胀的脚踝上划去一刀。
没了祁冥夜的存在,大夫的神经总算可以轻松点儿了。他点点头,打开随身的药箱,取出一小刀片,站到微儿面前善意提醒,“姑娘,你可以抱着床柱,一会儿痛起来也好有个发泄用力的地方。”
“来人啊!”
大夫又进来了,身后跟着祁冥夜。
大夫小心翼翼为微儿上好药又包扎好,微儿这才明白祁冥夜将大夫留下的用意。他是担心别人不知轻重,会弄痛她的伤口。
大夫又嘱咐了不能沾水,不能吃生冷腥辣,要接时服药等等后才离开,直叫微儿感叹做个为大夫真不容易。
伤口那里凉凉的,不适感渐渐消失了。微儿靠在床头合眼休息,她知道大夫走了,祁冥夜留下了。
似回到了进别苑前,仍是两顾无话,任时光在静谧中离去。
在微儿真要睡过去之际,她听到祁冥夜开口,“你的伤势要紧,但也只能在这里耽搁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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