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深拓眯着眸,但是也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表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开这个口。韩离很快就到,他跟乌诺一路飙车赶过来了,他什么都没多说,伸手去探夏堇的额头。
“嗯,”他的声音沙哑低沉,“马上就好。”
他说的简单,但是冷静和韩离都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这样持续的痛苦,要多长的时间,才会过去。
他的动作很小心,像是生怕弄到她哪里似的,夏堇有些困难的出声,“我没事了。”
宫深拓一边抱着夏堇,一边抬头问韩离,声音低哑压抑,一字一顿,“她到底怎么了?”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过去,修长而带着薄茧的指尖,夏堇是觉得被伺候得很舒服,但是宫深拓的不一样了,温香软玉在手,只能摸,不能碰。
与其说药物失去了药效,不如说因为不能让孩子受药物的影响,夏堇大大减轻了分量,后来虽然因为流产而恢复了,但是她的身体也因为流产而再一次受损,本来就是用来镇压那个毒药的,副作用也不小,所以不可能完全像之前一样。
宫深拓的手迅速扶上她的脸蛋,“还痛么?怎么样了?”
“我这不是为了书儿打算委屈一下吗?”笑容娇俏,却始终是笑意不达眼底。
因此,这个澡洗了很久,直到水开始冷了,夏堇才抬起眸“,怎么洗这么就久?”
夏堇淡淡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算留在他的身边。”
宫深拓不再看冷静和韩离,将夏堇的身体更加用力的抱进怀里,冷静眸光微动,淡淡的道,“出去吧。”
夏堇的眸微微睁大了一点,但还是半阖着的模样,听他问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不小心弄的。”
宫深拓蹙眉,她这明显连敷衍都不愿意的态度,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堇儿,”他把她抱起来,低声道,“你身上都是汗,换身衣服再睡,好不好?”
夏堇撇撇嘴,要不要说的这么直接,“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你不用太担心。”
直到这个时候,气氛才有丝微微的尴尬,夏堇一身赤果,身上都是白色的泡泡,她虽然人瘦得都没什么肉了的,但是皮肤也还是极好的,白皙滑腻。
夏堇如猫一般的偎在他的怀里。
“堇儿,”宫老大见她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苍白的脸也被水汽蒸成了浅浅的红色,遂还是开口问道,“你哪里生病了?”
要不是他,夏堇也根本就不至于会走到这一步,他对这个男人,极度的不喜欢。
夏堇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说实话,夏堇的心思,一根本就猜不到。
“你说什么?”宫深拓猛然的抬起头,脸色冰冷到极致,什么叫没有办法,什么叫只能等痛苦慢慢过去?
“夏堇,”韩离沉声道,“三个月,这几乎是的整个下半辈子了。”
他把她放到被子里,然后俯身问道,“要不要我陪你。”
洗着洗着,她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堂堂爷们老大在屈尊降贵的帮她洗澡,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冷静蹙眉,冷声道,“她痛成这样,你干什么还站在这里?”
她到底,有多少的事情在瞒着他?
想是这么想着,但是她还是没有动,闭着眼睛,难得的觉得轻松了班一点。
“你痛成这个样子,我看,宫深拓不知道是不会罢休的。”韩离皱了皱眉,“夏堇,你这一身的毒,到底是打哪里弄来的?”
韩离抿唇,把视线侧开,淡漠的开口,“她怎么了,等她没事的时候,你可亲口问她。”
“不知道,”因为夏堇他用了药之后,这样的痛苦夏堇很少发作,而且本来就不是很稳定的时间,“也许是十多分钟,也是一个小时,说不准。”
她没力气回答他,遂随他折腾去了,身上都是汗,还是冷汗,确实是不怎么舒服的。
韩离进去的时候,夏堇正睁着眼睛在等他、
她血液里的毒素开始镇压不住了,之前他用的药其实早就开始失效,现在这一次的发作只是警告,如果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这样的痛苦只会越来越频繁。
韩离只是站着,并没有动。
夏堇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道,“以前是不想,现在是没有必要,连你都没有办法,还能有谁会有办法,罢了,就这样吧。”
这件事,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她想开,当初也想要努力的活下来,不过事已至此,她已经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了。
她闭着眼睛睡在枕头上,脑海里竟然想起了一句话,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大概,现在的她,就是这样的感觉了,是生是死,她都不怎么在意了。
宫老夫人跟她说过,就这一身的毒,就算是强行散尽,那也不知道要承受多少非人的痛苦。
总之,比你发作的时候,还要痛上很多倍,就是了。
如今的她,真的是痛的怕了,没有力气再去承受多余的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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