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声音中带着极其暧昧的语调说:“还记得我有洁癖?放心,我不嫌弃。”他握着她的肩膀,很自然地替她顺了顺被风刮乱的发丝,深邃的黑眸明熠生辉,牢牢地锁着她,扬唇浅笑:“我也是认真的。”

她打量了一下这间公寓的布局与装饰,照样是以暖色调为主,不管是窗帘的颜色,还是碎的桌布,都是那样的温馨。

他像是无意间这样一提。

医院的楼道依旧是单一的白,他深邃似海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久违的场景。

等快要出门的时候,容大夫又拉着顾靳原低声说了会儿话。

许初见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冷静一下而已,今天这一天她好像过得都很糊里糊涂。

许初见这样安慰自己,随后慢慢走出去,她知道顾靳原应该在外面等她。

“只要你愿意。”

“你!”许初见听到他这低低淡淡的一句话,一下子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一瞬间,他的温度,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在她颈间蔓延。

他知道她想起来了。

老中医头发已白,六七十岁的样子,可人看起来仍是精神矍铄。

司机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亦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后座的两人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明知道没有结果,那就不要存什么肖想。

等顾靳原出现的时候,她的表情很淡,回去的路上,两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容大夫扶了扶老眼镜,在他们两人身上打量了一会儿,乐呵呵地说:“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以前和我们家阿铮一起闯的祸还少?”

好不容易能走出来,当然不会再放任自己沉沦着。

他收回手,也没介意。

可他觉得这一天,是这半年多来最开心的一次,至少许初见不再像以前那样避着他。

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强势而固执,不容人拒绝。

许初见来回摩挲着有些僵硬的手指,头疼地想着要如何躲避这个男人的纠缠。

上一秒她还能在他眼中看到那些缱绻的眼神,可他又对别人说着这样无情的话语。

蔚宛坐在地上,开着的红酒被打翻,醇厚的酒香在室内蔓延着,浅色的地摊上流淌着妖冶的颜色。

“不用什么?”顾靳原微皱着眉问。

她没有再听下去,而是自顾自地走出去等着。

而后过了没多久,他慢慢笑起来,左边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两个人走了很慢,出了医院大楼,冬日的暖阳和煦的落在人身上。

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见得有用。

她后面那些话没说出来,只是言下之意很显然。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吻就狠狠地落下来,清新的柠檬香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她忍不住推拒,却在下一秒听到了他沉稳笃定的回答。

那段时光,她到底还是想起来了,是埋在她心里很久很久的一段,不愿去触碰。

许初见避开这灼灼的眸光,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愿意。”

许初见有蔚宛公寓的钥匙,她心烦意乱地开门进去。

她仰起头,挽唇说道:“我只想顺利的毕业,然后找一个平凡的男人,对我好,对我家人好,简简单单就可以。”

就如同他以前阴晴不定的性子一样,不适合她。

许初见恼的转过脸去,明明什么事情都是他自说自话,反倒现在要对他感恩戴德?

力道控制在不弄疼她,又让她无法挣脱之间。

随后,男人小心翼翼地为她穿好鞋袜。

毕竟相处过这么长时间,他的有些习惯,她怎么会不记得。

她有些惊讶地走过去,推开门问:“宛宛?”

她穿的单薄,许初见在扶起她之时,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她脖子以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车子停在了蔚宛的公寓楼下。

许初见的大脑停顿了几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她咬了咬唇,声音如蚊呐:“我……”

……

低头随意一瞥,发现她的手被风吹得通红,什么话都没说,握紧。

说完后,他抿唇笑意盈盈,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答。

空气中不仅仅是酒香的味道,似是还有一丝……情.欲的味道。

“是你说的,这是我独有的称呼。”

“初见,不要轻易地爱上别人,一定不要。”忽然间,蔚宛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许初见气恼与他的强势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却又忽然怔住了,感觉到冰冷的脚心出有一股暖意传上来,她错愕地低头一看,他的大手正握着她的脚。

照样的冷冷清清。

想了想今天的事情,他说道:“今天谢谢你,小丫头挺缠人的是不是?”

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随后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关进了浴室里。

他挑了挑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扶着她静静地走着。

“干脆点,无非就是想要钱,能打发就算了,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难不成……”

许初见不想和他再坚持这个话题,她想起了那天在婚纱店里听到的那番话,虽是流言蜚语,可她的名声,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是那样差。

她闭了闭眼,随后无奈地说:“你的家庭身份,你的父母,能接受这样的我?发生了沈家那件事情,你……”

许初见垂下眼眸,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声音里面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回答:“不用谢,我欠你的人情早晚也是要还的。”

“怎么了?”许初见不忍心问,可看到她这个样子,却又担忧地放心不下。

她把自己关闭在冰冷的门内,什么好意都不想领。

蔚宛从浴室出来之后就窝在沙发上,甚至有些抵触着那张床,许初见坐在她身边,无声的安慰。

……

“顾靳原,我是认真的。”她没有叫他顾先生,而是这样连名带姓地喊他。

许初见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出神,忍着脚踝处的不适,将房间收拾干净。

她一惊,又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司机,惊愕与窘迫交加之下,她的情绪有些说不上来的反叛,恨声说:“你不是有洁癖吗!”

蔚宛比她早回来,这时候她应该是在家里的。

“初见,你回来了?”蔚宛听到动静转脸过来看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却是在强颜欢笑着。

可现在细细一想,可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推门的瞬间,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顾靳原带着她到了一个老中医那里。

他站在背光的位置,高大挺拔的身体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影子下,那种熟悉而强势的压迫之感亦是随之而来。

可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神色漠然地转身离开他的视线。

若是再回到去年九月,他还是会在那个午后钻进有她在的那个书房,还是会一步一步地接近她。

那天,算是蔚宛生平第一次买醉,她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已经疼的无可救药的神经。

许初见生出一种莫名的烦躁,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不要这样叫我!”

她也不管许初见听不听得明白,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然后只能一昧地灌酒。

许初见劝说不住,也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不过她不能喝酒,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

“不要轻易地爱上别人,尤其是在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一定不要……”

“我明明已经退得不能再退,我知道是我错了,可他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来羞辱我?”

许初见听了个大概,她不明白,却也知道是和某个人有关。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小口,眼中带着浅浅的笑,低声说:“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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