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望着朝思暮想的容颜

202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望着朝思暮想的容颜

“顾先生，那封信是从英国的一个小城的机场寄出来的，事发当天那趟航班因为中途因遇上了些事故中途迫降，可后来重新登机之时，还是有许小姐……”

“已经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不会再有差错了。”

向谨言有些于心不忍地说出后面的这些话，他抬眼去看这坐在面前的上司。

“好，就这样……我知道了。”顾靳原淡淡地出声，他动了动手指，示意向谨言离开。

清冷深沉的办公室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每个人都说她不在了，可他偏偏不信。

顾靳原的眼前似乎是在放电影般，看到了去年的夏天，亦是在那个机场。

顾靳城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顾靳原站在窗台边，寂寥的背影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孤单的味道，他怔忡了一下，很快又敛起眉来，沉声呵斥：“你居然还敢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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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莫念，勿扰他人。

许初见到底是没由出席过这样的大场合，也没有这样的经验，显得很是底气不足。

怎么可能呢？

硬生生地忍住，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一场遇见，终是不能幸免。

“你怎么这个表情啊，是不是我穿成这样特别奇怪？”

帝都最出名的五星级酒店。

谁都说不会再有差错，一种碎心般清晰的疼钻进了顾靳原的脑袋里，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静止了下来。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俊朗优雅，尤其是眼角上扬处那抹浅淡的弧度，很容易让人忘了他还是个杀伐果决的商人。

他听见自个儿的脉搏声，沉重，缓慢，之后是钝痛，就像一块巨石慢慢地压在心头，沉闷得让人无法呼吸。

想起来这半年的事情，关叶声不免也觉得曲折离奇，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记性竟然会这么好，对于见过一次的人，会记得那么清楚。

与往常一样，照例将一杯热可可放在他面前。

这时，服务生被人撞了一下，盘子里端着的酒杯一时间尽数落在地上，同一时间还伴随着女子的惊呼。

助理为他买了一杯热可可，可能是因为最近的顾先生脾气太好了，助理忍不住问：“顾先生，您怎么喜欢喝怎样的东西？照理说……”

其实或多或少，许初见都是有些不愿意与这些名门之人接触，可能是有了阴影吧。

她的家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顾靳城身体一歪，也学着他的样子靠着墙，嘴角泛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站在一旁的造型师扑哧一笑，佯装恼怒地说：“怎么会奇怪呢？明明很漂亮，都不需要什么修饰，你看关先生都被惊艳到了。”

摇了摇头，有些悻悻然，不想了。

“怎么了？”身边的俊朗清逸的男人低声地问着她，带着一种独有的磁性，温润如玉。

今日本来就是迫不得已他才会出席的，只是因为出于长辈面前的礼数，这些乔沐都清楚地知道。

他仍旧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问他，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我怎么觉得那个人这么眼熟呢？”一个年轻的女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可别忘了年后的约定。”清俊的男人取下自己的围巾围在她脖子上，事无巨细地关照着。

她也没拒绝，只是在那一瞬间有些怔愣，随后她笑着说：“师兄，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以你的名义，如果问起来，就说是……她的朋友。”

平静浅淡，就仿佛只是随口说着什么话一样。

刮起了风，外头的大树被吹得哗哗作响。

关叶深也知道这位顾家少爷，尽管他常年不在国内，顾家的盛名就是这个圈子内不可能不知道的。

就像他强行闯入她的世界，落地生根。

又是半年的时间。

怔忡地看着站在几步开外的许初见。

白皙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关叶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低下头细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第二天的时候顾靳原一个人去了一趟南京，回来后整个人精神焕发，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工作投入了让极大的热情。

司机甚至不敢问一句顾先生您去哪，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顾先生如此难看的脸色。

他点了点头，却实很久没回去过了，是母亲的生日。

当许初见从化妆间里出来的时候，关叶深觉得完全可以用惊艳两个字来形容眼前的人。

服务生很快道歉，女子裙摆的位置染上了红酒渍，可她却没有理会服务生的话。

“嗯？”

……

失魂落魄这两个字，好似从来不会在这个天之骄子身上出现。

他不得不感慨，命运有的时候还真是兜兜转转，就是这样捉弄人。

他心情颇好，笑眯眯地说：“初见，晚宴快要开始了，我们该走了。”

最终什么都没说，秘书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因着蔚宛的称呼又改了。

心里紧张，难免有些局促不安，隐隐的有些后悔，就不该答应他这桩事情。

司机很快启动车子，并调起了悠扬的钢琴曲，因为在顾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

几乎没有迟疑，他很快就回了电话。

收了线，蔚宛捏着手里的这封书信，锁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顾靳原没有搭腔，反而是给他也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

同一时间，许初见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有几个人正在交谈着。

顾靳原问了号码之后，才得知是蔚宛的。

“又拿我寻开心！”许初见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气恼。

他直接挽着许初见走到了自己母亲宋娴身边打了声招呼，“妈，这是初见，不久之后应该是我的同事。”

他不动声色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心里的情绪却早就已经汹涌的翻江倒海。

顾靳原本不想接，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接了起来。

关叶深许久不回国，几乎这几年里淡出了这个圈子，会场里认识他的人也不是很多。

顾靳城今天穿着深灰色的风衣，整个人显得高大且又文质彬彬，整个人漫着儒雅斯文之气，掩去了他往日的冷冽寒肃。

许初见看着他一直凝着自己一言不发，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打扮，甚至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

几位长辈正围在不远处交谈着，这时候也不禁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他们这边。

蔚宛看着自己的手机又哭又笑，情绪失控了很久。

顾靳原牵了牵唇角，声音里面也带着些上扬：“没事就好，我这里一切安好，让妈不用挂念。”

那个人离开的时间不长不短，却因为每个人的刻意回避，以致于差点就淡忘了那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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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原拿出那一封戳着国外邮戳的信封，粉色的信笺娟秀的笔体，是她的字。

许初见的脸又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眸子。

“不值一提。”顾靳原神色自若地自谦，伸出手笑的滴水不漏：“幸会。”

转而神色小心翼翼地说：“我没参加过这样的场合，要是给你丢脸了怎么办？”

顾靳城挑了挑眉，也不拘泥地碰了碰就被，跟着轻抿了两口红酒，“能在你这里听到这句话，我有点不敢置信。”

关叶深轻笑起来，仿佛有些可惜地说着：“要是等会儿我母亲一眼就相中了你，以后我得去什么地方再给她找个这样的儿媳妇呢？”

顾靳原坐在车子上，他不开口他的司机也不言不动。

“好像是因为老太太丢了护照还是什么原因，后来正巧有外使馆的人经过，这才安抚了那位老太太。”

“顾先生，我和您说，刚刚在给您买热可可的时候还发生了见好玩的事情……”助理追上他，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下，许初见更觉得不自在了。

顾家选儿媳的眼光定然很高，名流圈子里早就传开了是乔家二小姐，刚步入时尚界的新锐珠宝设计师。

连从背影上来看，怎么看都是很相配的两人。

许初见点点头挽上他的手臂，在外人看来，两人俨然是郎才女貌。

“还有假？”他点头。

“嗯。”许初见轻声地应了一声，这半年给他做助理的这段时间也知道关叶深的脾性，知道他是有意将自己带进这个圈子里面。

关叶深很绅士地照顾着她的情绪，携着她的手轻声安抚道：“不用这么紧张，这不过是我父母的结婚周年，随意一点就行，里面有些人你以后肯定会接触到，等等我给你介绍。”

他们家的那些人谁都怕影响他的治疗，蔚宛这段时间几乎很少和他联系。

为什么那天不去送她呢？或者直接向以前那样强硬，不让她离开，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哪怕她恨着他也好……

刚出机场的时候，果然空中飘起了雪，起初很小，只是星星点点。

她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自己的脸色就变了，煞白煞白的，“好像又不太可能。”

“你都知道给蔚宛寄封信报平安，为什么不给我寄呢？”他低声喃喃自语。

许初见乖巧地回答着她说的话，因着宋娴的亲切和蔼，她也不会显得太过拘谨。

连生养出来的女孩儿，说话都好似带着甜甜的味道。

一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顾靳阑给他打了电话，在电话中小心翼翼地问他还要不要回家。

当时使馆里面谁都不承认这个女孩的身份，那个身份信息在国内早就已经被确认死亡。

她重新挽着关叶深，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过去，高跟鞋踏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曾经好像也有人那么问过他。

好似只是在借着这样的方式在麻痹自己。

若不是有人出声叫住他，甚至觉得这会是一场梦。

离航班起飞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安静的贵宾休息室内有些沉闷的感觉，他走出去想要透透气。

许初见的眸色暗了暗。

蔚宛捏着手机，有些迟疑，她的手边搁着一封信，熟悉的笔记熟悉的字眼，在收到的第一时间震惊不已。

岂止是不差，丝毫不逊于那些名媛淑女。

这样突如其来的见面，她根本没有准备好，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算合适。

护工在他耳边说在他出去的那段时间，他的手机响了一次。

“真的吗？”

他看着许初见穿梭在机场大厅内的身影，那么轻快的脚步，以及坚决的背影。

不像这异国他乡，听不到一丝熟悉的声音。

可她很怕，很怕他就这样冲上前去不管不顾地拉住那个人，把她一个人丢在原地。

这一场混乱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晏北豫微挑着下巴示意说：“阿原，你的女伴。”

是关于许老爷子的病情，各方面专家都已到位，希望能尽快让病患转移到北京来。

他抬起手，差点就撕了这封令他眼眶发疼的信。

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月，重新动了一次手术，又恢复到了之前那般暗无天日的日子。

顾先生……

那人深邃的眸光，像是一把尖刀一般划开她过往的伤口，霎时间心里一阵钝疼。

这天，他的私人电话响了，看了号码竟然是容铮，容铮这段时间不是经常给他打电话，可每次打电话唠叨最多的话题就是他的眼睛。

后来，顾靳原会大院的次数越来越少，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半城湾里。

“放心，你只要微笑就行了，其他交给我。”关叶深低头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着。

不会有差错……

许初见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很快冷静下来，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我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