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话题,关简博笑的很爽朗,直到自己儿子走近,才笑着介绍:“阿原啊,这是我小儿子叶深,很早就被我丢到国外去了,你们见面的次数应该不多。这小子可没你能耐,不是个从商的料啊。”那时候他依然做好了准备她不会再回来,以为她早已有了目标,彻底摆脱他的目标。

他初见到她的时候,亦是这般美好的颜色。

关家既从政又经商,关叶深上面有一个哥哥,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轮不到他操心。

乔沐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问:“什么人?又什么不太可能?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

闻言,容铮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什么心思,一声轻叹,应下了。

人声沸鼎的会场,许初见几乎听不清也看不清别人的言行。

顾靳原回过头,眼睛微微眯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又抿着唇往后靠在墙上,俊朗的五官棱角分明,而那眼底的眸光却是比月光还冷。

可向谨言却发现,现在顾先生对待工作的态度简直可以用痴迷来形容。

关叶深记得她,叫许初见,很好记的名字。

为什么总是能遇见他?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掩饰不住的摆在眼前,可他偏偏视而不见,自己骗自己。

当他出现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的百口莫辩。

“哦,没什么,肯定是我看错了。”说着,又不放心地往门外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没想到你平时穿着简简单单,打扮起来倒是真的不差。”关叶深没有吝啬于赞美。

……

他坚持着她一定没有出事,只因为那份信。

她若是想要开始新生活,那谁都不要打扰。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以前的轨道,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顾靳原这三个字依然是在富甲一方的环境中呼风唤雨,名门之后,意气风发。

很久很久,司机才听到顾先生低声说了一句:“回半城湾。”

……

顾靳原依旧挂着淡笑,只是那眼底再不见笑意。

有些人的出现,是命中注定。

仅仅的只言片语,却好似让他灰暗的时光里,看到了一丝光亮与救赎。

“抱歉,没及时接到你的电话。”

造型师把许初见的及腰黑发挽了起来,只别上了一个镶满碎钻的发卡,画上了裸色淡妆,不需要太多修饰就已足够了。

这期间到底是何种缘故,什么解释都没有。

“刚刚好像是一个国内的老太太,应该是跟着旅行社出来玩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和人争执了起来。您是没见那场面有多好玩,京片儿对着英语,还真是鸡同鸭讲……”

结果毕业之后被家里丢去了国外锻炼了几年,跟着部里那位大人物整天来回于各个国家,难得这次有要定下来的念头。

“嗯。”顾靳原应了一声,大步地走向登机口。

许初见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抓着关叶深的手更加紧了一些。

“嗯。”顾靳原应了一声,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几个词,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解释,轻描淡写地就将那场让人难忘的事故翻了篇。

……

许初见看他颔首之后才安心地笑了出来,而这笑容落在旁人眼里,倒是有些像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

他说,和她一样,是学语言的。

白皙瘦削的脖颈上珍珠项链在光线下颗颗饱满圆润,浅蓝色的晚礼服外面覆着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加上她灵动的双眸,衬得整个人水灵飘逸。

“哦,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妈想你了,让我打个电话问问你情况怎么样。”蔚宛让自己得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奇怪。

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在得到希望之后,又重重地被击碎。

经造型师这么一说,关叶深在沉默里回过神来,微微笑了起来:“是很漂亮,我想……今晚可能在场的男士都会眼红我有这么一位可人的女伴。”

雾都湿润的空气,总是能让他想起记忆里的那座江南城市,流水脉脉。

只因那落款的三个字,许初见。

不过她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一时间也不清楚这种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他跟着回头,眸光触及到不远处站着的许初见时候,唇边的淡笑陡然凝住……

……

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回到家里,整个席间他却也和往常一样和家人有说有笑,然后出乎意料的他没有走,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登机提示响起之时,顾靳原回头扫了一眼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这是宋娴第一次见儿子这么郑重地介绍女孩子,当下就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问着近况如何。

好半晌,他抬起眸子,毫不掩饰地说:“以前我从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现在,有些信了。”

眸光诧异,幽深。

可她知道,再过不久,应该就是银装素裹。

据说有人问起这位乔二小姐,她甚至笑着点头。

那双深邃的眼睛在看到她和关叶深挽着的手时,幽深的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复燃一般。

顾靳原绽出笑意,问:“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关叶深看着这一幕,笑了笑问道:“妈,我爸在哪?”

机场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两人的身影渐渐离去。

“好了逗你的,不用多久的,我们就来走个过场就行,反正凡是都有我大哥在撑着。”他见她露出了羞恼之色,这才正色道。

“嗯?后悔什么?”许初见不解地问。

秘书在外面敲了敲门,良久之后才得到了很沉的一声回应。

能将人伤的淋漓尽致。

“三哥,我刚刚在那边见着我爸爸了,他念叨着你呢,过去打个招呼?”乔沐下意识地不想让他走到那里去。

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将旅人再次带回了熟悉的国度。

除此之外,再没有与他有关的负面新闻,看样子这位顾家三少,是真的要定下来了。

就在蔚宛出神的这一会儿,顾靳原接着问了好几次,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封信是在事发之后的一周,蔚宛拿来给他的,从英国一个机场寄出的一封信。

一个称呼,将关系划得清清楚楚。

忽然刚刚说话的女子醒悟般的拍了拍脑门:“我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好像是……”

与他而言每一天都是漫长而难捱,这半年的时间很久很长,久到仿佛能让人忘了某个人的名字。

这个地方每天都在不断上演着离别和重逢的故事,只是于他而言,却都是离别。

出乎意料的,他却没有十年前的那般绝望,许是经过了岁月的积淀,亦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娇小的身影硬生生地顿住了脚步,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

刚走了两步,他又忽然笑了笑说:“其实我有点后悔了……”

男人没说什么话,脸上挂着斯文儒雅的笑意。

与之前那番安静死寂,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种熟悉,让她心头也跟着颤了颤。

那往后退的动作,恰好落入了他的眼里。

“顾先生……”助理很快追上他,在后面说着什么,也没有人去在意听。

清脆的一声,顾靳城把高脚杯往窗台上一放,瑰丽的红色荡了一圈,顾靳原看在眼里,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人。

说着两三步上前夺走了他手里的酒杯,接着又是一声冷哼:“伦敦那边的医院都已经预约好了,你尽快安排一下,早点动身。”

说什么像他这种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为什么喜欢喝这种甜腻的东西。

他或许还在做着梦,是不是什么时候会在异国他乡,重新遇上那一个身影。

乔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伦敦的一月,气温却比国内高了很多,现如今的帝都,应是大雪纷飞之时。

可如今,却是真真实实的,甚至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

原来自己也是个懦夫。

却说得是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话还没说完,顾靳原淡笑了下,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各有所好。”

年后的一天,雪后初霁。

可笑的想法,甚至他自己都这样嘲笑着。

其实也是的,她只要出现在这个圈子里,总是会与他避无可避。

那眸光冷的仿佛无能能触及。

可她亦是这般,让他不可推拒,无法逃离。

带着能吸引他的味道走近他的世界。

窗外,没有月光的天空黑沉沉的。

更是曾经的那段日子里,他灰暗的世界里,唯一的一抹装点之色。

营造一种温馨且清新的感觉。

好似整个人忽然之间就没了任何光彩,仿佛置身于森冷的冰窖之中。

顾靳原顿住了脚步,他就这样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

红地毯一直从大厅一直延伸到宴会场门口,来玩的宾客络绎不绝,都是帝都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只能见到这么个人,正步步向她走来的男人。

“后来呢?”他耐着性子听着,却不见得提起了多大的兴趣。

“小沐,今晚关家的晚宴,你和顾少一起出席吗?”

秘书刚想说什么话,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顾先生的脸色变得非常吓人,眼睛里黯淡无光。

人来人往的国际机场。

可午夜梦回,被梦靥惊醒时,那种痛苦却彻骨难忘。

关叶深还是没说话,只是嘴角噙着温淡的笑意。

杨续在某一天开玩笑地问顾靳原这件事情,顾靳原也不争辩只是勾了勾唇说:“她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只要你给我寄这么一封报平安的信,我就会以为你还在,只是躲在了我找不到的地方……

她不禁失笑,可能是在这里听到乡音也觉得特别吧。

只不过,背对着他们的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让许初见有种错觉。

雾都全年空气湿润,多雨雾,时常充满着潮湿的雾气。

宋娴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乖巧的女孩子身上,同事?那就也是进了公家行列的,是个优秀的女孩子。

她扬唇浅笑,眸色有一瞬间的沉寂,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没什么,我们走吧,不是说赶时间吗?”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掩耳盗铃这回事。

宋娴微微扬唇,视线在会场里搜寻了一圈,随后说:“在那边呢,正和你几个叔叔伯伯在说话,你过去露个脸吧。”

“三哥。”乔沐拉了拉他的袖子,忽然止住了他的脚步。

可这次,他甚至连她的一个背影都没能看到。

除了这一封信之外,她没有任何联系的方式,以前的那个号码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他会每天路过店的时候,买上一束白玫瑰,放在好看的玻璃瓶内。

他伸出手彬彬有礼地回道:“久仰。”

收回手,顾靳原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一旁的许初见脸上,淡淡一瞥,很快挪开。

可仅这一眼,许初见却是浑身不自在。

视线再遇时,许初见恰好看到了他唇畔扬起的弧度,明明是在笑着,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越是平静,说明了他越是生气。

眼底冷峻的眸光更是让她抓紧了关叶深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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