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衣最终被褪下扔到了一边,以最为不堪的样子呈现在他面前。她疼的冒出了冷汗,却依旧得不到他的半点怜惜……一切都如同自己一周前离开一样,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雪白的床单,淡淡纹的窗帘。

愧疚?

殊不知,每年的这天,她也饱受痛苦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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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宛是从来不怕他的,对于他的冷言冷语,她自己都觉得是一种可笑的习惯。

蔚宛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只不过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看到,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他用了很大的力,像是发了狠一般,想要将她的这只手折断。

真是可笑之极。

虽然是这样,她咬着唇硬气地一声不吭。

到底她不忍心再说什么伤人伤己的话。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可她偏偏坚持了这么多年。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蜷缩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紧,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些许温暖和心安,只是自己营造出来的可笑的安全。

眼泪是那么汹涌,她睁着满是水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眼泪还在大颗大颗的滑落。

她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坐在医院园的长椅上,双眸出神地看着不远处几个草坪上嬉戏玩耍的孩子。

相比起格调冷硬的主卧,这间布置的简简单单的客房,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一方天地。

可她后面的话在他越来越冷的目光中渐渐消音,扁着唇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蔚宛走进书房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她慢慢走过去,把脚步放的很轻很轻。

顾靳原眼里染上了刻薄的冷色,凌厉的语气清冽逼人:“知道我今天去了哪?”

蔚宛思绪微滞,她终于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深沉,凉薄,不带温度。

直到在妇产科室前,她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索性他还有一丝良知,并没有这么做。

“你刚刚在看什么?”顾靳城冷淡地开口,却不急于把手里的杯子还给她。

那不断涌出的眼泪砸在了顾靳城的手背上,只觉得那温热的液体有些灼人,他的手不自觉的松了几分。

眼角的余光瞥见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没有被推回原位的抽屉,她的眸光深锁在那个抽屉的深处,不知觉得往书桌的方向走去。

蔚宛唇边的笑容越发的深,“可就算这世界上再多一个死人,也不会让你的心爱之人死而复生。”

顾靳城面色一沉,瞳孔猛然收缩,那股子寒意霎时将空气冻结。

这一刻她多希望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凶狠的掠夺。

“我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她慢慢地说,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力。

她莫名觉得好笑,而她确实笑了起来,笑得逼出了眼泪,男人的脸仿佛被一阵水雾笼住,她看不清。

因为他从不曾在清醒之时要她,会一次次在她耳边呢喃着那个令她绝望的名字。

他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坐起身,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她一清二楚。

要让她疼,有很多种方法。

她始终低着头,没有去看男人的表情,手指在不知不觉中被割破,她也仿若未觉。

寒凉如人心扉,连同指尖都僵住了似的。

那双深沉的眼眸看似平静无澜,却又好似随时能把她吞噬掉。

倏然间,蔚宛的眼睛死死地望着一处,远处那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就这样一点点映入她的眼帘。

话音刚落,那只大手更加收紧了几分。

等他愿意放过她的时候,她头晕目眩的站起身,收拾起自己一身的狼狈逃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明知道这里放的是什么,潜意识里却还是有着那一股冲动,拉开了抽屉,取出倒扣在里面的水晶相框。

同时把抽屉关紧,转过身,再也不想看到。

昏暗中,好似听到了有轻缓的脚步声。

其实否认也没有用,他应该早就看到了。

忽而,她的手腕被擒住,那力道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捏红了她手腕上白皙的皮肤。

她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小心翼翼地悄悄跟上前。

谁都说顾家二哥是个冷静理智到极点的一个人,很少有人真正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唯有一件事情,是包括他家人都不会在他面前提起。

“我……”蔚宛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我可以介绍你一个律师。”清朗和煦的男嗓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蔚宛不解的抬起头,疑惑着问:“律师,什么律师?”

她拿着水杯回到顾靳城身边,刚想扶他起来喝水,只不过手才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他不耐地甩开。

后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唯一的感知只有那疼到的极致。

她挣扎着醒来,右手腕上的疼痛差点让她喊出来,玻璃碎片的划伤,青紫不堪的捏痕。

玻璃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不断回荡,刚刚被他握在手里的水杯此刻已经被摔得粉身碎骨。

在家人面前装作恩爱夫妻,在他面前是低眉顺眼的妻子,可即使她做尽了一切,也依然无法分得他眼里的一丝怜惜。

似是想要握紧那一捧温暖的阳光,可最终只是流失于她的指间。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于顾靳城而言,是禁忌,是经久不愈的溃烂伤口。

蔚宛微微闭着眼,仅是一瞬过后,她慢慢蹲下,一片一片清理着地上玻璃杯碎片。

“你先放开我……”肩膀上传来的疼痛令她直皱着眉,咬了咬唇,用试着与他商量的语调。

三五步的距离有多远,但蔚宛走来,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顾靳城甩开她的手,嗓音冷淡沙哑:“出去。”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如她所愿,却又好似受尽委屈的是她。

他以为在这一天痛苦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温度的眼睛凛起来,下颌绷得紧紧的,已隐含着怒意:“蔚宛,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那一眼疏离陌生,薄凉且有一丝厌恶闪过,唯独没有……感情。

她自欺欺人地躲在角落里,每一秒的等待对她来说都好似是煎熬。

也许就是在她踏进来的这一刻,他就一直在静静观察着她。

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对你的亏欠……

蔚宛被他的眸光看到不自在,手里的水杯已逐渐转凉,她默不作声想要收回手。

蔚宛抬起手推搡着他,可下一秒,他的手掌毫不留情的覆上了她的脖颈。

四五岁的样子,天真烂漫,真好。

她眼前有些模糊,明明在温暖的室内,却有种莫名的寒凉从心底蔓延。

差一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摔倒在地面上,她洗净了一身的狼狈,却怎么也抑制不住那不断涌出的眼泪。

蔚宛最怕的就是他这样沉默的时候,他平日里总是笑意盈盈谈笑风生,这样的沉默很少见。

她避开他凛然的视线,“你喝多了,我帮你放洗澡水,早些休息。”

蔚宛默不作声地低下头,一直看着自己包着绷带的手发呆。

可这美好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冰冷的墓碑之上,同时,也定格在了有些人的心里,挥之不去。

从她有次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间翻出之后,他冰冷的眼神像是无情的利刃在她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他也是这般冷声怒斥:出去。

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扶着别的女人来这种地方,该作何感想?

而他脸上的温柔之色,于她而言,久违而奢侈。

她躲在角落,笑得没心没肺。

这一刻,她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

原以为那只是个已故的人,她有足够的信心能融化他心底的雪,可现在……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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