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14)最大的变数,就是遇见他
这些事情在他看来似乎很无所谓,但是蔚宛却没法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又是什么事情这么好笑?”顾靳城听着她的笑声,声音中也不自觉的沾染了些轻快。
下山这条路看着很长,可这时间却怎么一眨眼就没了,她还处于意犹未尽之下。
顾靳城在礼数上面做的很周到,一点让人找不到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到底是因为那场变故影响了她太多。
晚上他们是在蔚宛老家住下的,显然她小叔和婶婶已经将他看成了自己人,言语之间一点生疏都没有。
从他掌心中传来的突如其来的温度,使她的心颤了颤,调整了情绪又道:“他们到最后都是在一起的,不会孤单的……”
不是的,这对于她来说是突如其来的幸福,不敢跨出那一步,只因为早就预见到了自己的沉沦。
等到了那时,他们就可以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会再受什么影响。
她翻身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可能是今天太早了,还不困……”
也许是蔚宛自身体质就偏寒,也可能是山间本身温度就不高,她的手掌心一片冰凉,直到他慢慢松开她的手,指尖依稀还余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嗯?”
蔚宛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果然是不解风情啊。
顾靳城没有回头,只是慢慢说道:“这里到停车场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这天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别浪费时间快走吧。”
以前蔚宛总是自己一人回来扫墓,而今天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要是在男女朋友之间这样的情景,男主人公一定会煽情的说,我的整个世界都在背上,怎么会不重呢?
而这个人,正好是顾靳城。
即使这张床上是她熟悉的气息,此刻也好似被他的气息包围着。
当时顾靳城给她的那间别墅早就已经装修好了,就只等着结婚之后他们搬进去。
蔚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像是欲盖弥彰地说着:“要是你感冒了,回去的时间不就又推迟了么?”
他的声音倏然将蔚宛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蔚宛在房间里面心神不定的徘徊着。
蔚宛的心跳有些莫名的快,她心虚的打开他车上的音乐,悠扬的钢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流转着,掩盖住了她不正常的心跳声。
只是出于责任和尊重吧。
明明已经是难过到了极点,却偏偏又是这样的坚强。
她犹豫着,迟迟不愿迈开脚下的步子。
只可惜他于她而言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自己永远不会知道。
她沉默着低下了头,即使是现在回忆起那噩耗传来之时,仍旧觉得仿佛晴天霹雳。
平日里在顾家,傅友岚也开玩笑说为什么两人还不住一间房,当时蔚宛只能脸红着说等正式婚礼过后再说吧。
“不重。”顾靳城如实回答她,她一直都是偏瘦的,这点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蔚宛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面,可能是房间里面实在太安静,她感觉耳边听到的都是他浅浅的呼吸声。
她父母的感情一直都是她所向往的,甚至是羡慕。
“二哥,我重不重啊?”她趴在他背上轻快地问着。
顾靳城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平静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
“我……”蔚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车子驶出墓园之后就开始下雨,还真让他给说对了。
这座墓园依山而建,山间微风拂过之时松涛翻涌起一片碧波,这里,是蔚宛父母长眠的地方。
“睡不着那就说说话吧。”
她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以前相处的时候她就经常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自己笑半天,而他经常不知道她的笑点在哪里。
顾靳城专注看着路,自然也没注意到她的这些小心思,也就由着她去了。
顾靳城的眉眼挑了挑,视线在她房间里扫了一圈,浅色的窗帘,碎的床单,简单而温馨。
她看着自己的衣服和他深色系的衬衣摆在一起,心里交织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顾靳城只能见到她眼角微微的湿润,却从头到尾没有哭出眼泪。
他沉默着腰下腰在墓前倒了一杯清酒,很自然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低声说:“别太难过了。”
蔚宛啊蔚宛,能不能有点出息?
大床有微微的下陷,她知道,是他上床了。
又到盛夏之时,满山的松柏苍郁劲挺,偶尔微风吹过,鼻尖充斥着松木的独有清香。
她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复杂,轻声喃喃地说道:“你别这么说,这本来和你就没多大的关联。”
接下来蔚宛慢慢走到了自己父母的墓前,她缓缓蹲下身子像是个撒娇的孩子一般静静地依偎在自己父母跟前。
下山的台阶走起来显然要比上山的时候吃力一些。
她笑了笑,又像是开玩笑一般地说着:“没有啦,我随便乱说的。”
顾靳城从浴室出来之后见她卷着被子背对着他,于是顺手将灯关上,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她下意识地拒绝。
顾靳城这下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于是伸手拉住了她,摇了摇头说:“别去了,于情于理我们都该住在一起。”
顾靳城看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来握了握她的手心,示意她别再往下说了。
“哦,那就是志趣相投之人?”他挑了挑眉,浅浅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他们不同房,如果不是她主动和他说话,他甚至只会浅浅的和她打一声招呼。
蔚宛能看得出婶婶眼里都是赞许的神色,不得不承认,他很优秀。
顾靳城把车停在了山脚下,和蔚宛两人步行进入陵区。
关于每次提到婚礼这个事情之时,蔚宛总是会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推辞,直到六月份毕业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好借口了。
“可……”她咬唇。
夜晚的时候,蔚宛看着连接着顾靳城房间的那面墙壁发呆。
从那一夜的情乱开始,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至今仍然觉得只是一场梦。
也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有这样一段感情,不用轰轰烈烈,就只要化作朝夕相处的平平淡淡。
他没忍心打破这样特殊的天伦之乐,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顾靳城静静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将墓碑上的照片一点点擦拭干净,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她真正脆弱之时。
除了那情迷意乱的一夜,可能是他至今为止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情。
顾靳城见她低头沉默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轻咳了一声说道:“对不起。”
蔚宛觉得不可思议,愕然地抬起眼眸,他说完后就背对着自己,她看不清他脸上此时此刻的表情。
男人的后背很宽厚,步伐沉稳有力,一步步走下石阶。
毕竟她心里清楚,这场婚姻仅限于两张结婚证上的名字和照片。
可他这样精心地准备,并且如此正式来祭拜她的亲人,甚至比她想的还要周到。
其实他们两人看上去,还真的挺像夫妻。
蔚宛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时间有些愣怔。
“说什么呢?”她忐忑地问。
“说说你小时候吧。”
“我小时候可没什么好说的,和别人的家的孩子一样,上学,考试,升学,毕业……就这样,没有一点不一样的。”
在她生命里,最大的变数,可能就是在那一年遇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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