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77）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新婚爱未晚】（77）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场婚姻，一场折磨，似乎在这场僵持的赌局里，谁都不是赢家。

而蔚宛知道，自己输的彻底，输的一败涂地。

她的眼睫低垂，视线呆愣着不知道是在望着何方，一时间寂静的空间内，他的声音清晰十足地映入了她的心中。

得到这样一个肯定的回答，不知道等了多少时间。

很多年前，当时她刚嫁给顾靳城，那时候的她在想，如果真的走到了这么一天，自己应该会很难过。

现在，没有预想中撕心裂肺的痛，而是有一种丝丝屡屡的疼痛，一寸寸地在心底蔓延。

那是属于心底最深的悸动，即是在多年的岁月中，她以为早已变得麻木，可在此刻，已然无法自欺欺人。

从她和他领证成为合法夫妻的那天起，就是一场豪赌，用自己的幸福来做了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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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顾靳城甚至没有办法反驳。

时间一晃而过，收了年假之后的一天，蔚宛主动打电话给了顾靳城。

里面太多人的幸福，她怕自己承受不来这样的反差。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将房门锁死，忽而又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多此一举，都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不过蔚宛知道这顾靳原运气好，哪有这么容易就出事。

蔚宛快步走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在他不解的神色下，忽而轻笑了下，映衬着微暖的阳光，他的眸光凝滞。

他的步伐并不快，蔚宛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蔚宛浅勾着唇，这倒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情。

她拿起茶几上放着的离婚协议，一笔一划，用力地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和当初在民政局登记结婚之时那般，仿佛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气力。

当他转身离开之后，蔚宛才扶着老爷子坐下，将手里的茶盏放下。

似乎只要他签下这个名字，以后他的生命中就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蔚宛这个名字就会彻彻底底从他的身边抹去。

“哦，你这么说，他是在那里被人算计了？”她想知道这其中原委，虽然八卦了些，但这过年都不回来的人，在这新年好端端地出了事，真是费解。

此后，应该就是解脱了。

到底是什么促使他自己放了手？

离开的时候，蔚宛再一次看着自己手里的证件，望着眼前男人宽厚的背影，忽然觉得轻松了几分。

都希望着他们两人能继续好好地过下去。

似乎从那之后的每一个新年，都再回不去当年。

蔚宛有些不知所言，可能自己最有亏欠的人，就是容铮。

客厅里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以至于笔尖划过纸张的很清晰。

容铮在走廊的尽头靠窗的位置，桃眼微微上扬，这个时候的心情好就颇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蔚宛靠在窗边，将窗户打开，伸手去接外面的飘雪，落在她的掌心里带着丝丝的凉意，片刻消融。

直到眼前一片阴影笼罩而下，蔚宛抬起眼，眸光猝不及防地装撞进了他深邃的眼底。

那时候可能他们都以为这段婚姻最多，维持一年不到的时间，时机成熟，就可以离。

只是个西方的节日，但正巧赶在了年后的第一天，都聚在这个意义非凡的日子前来登记。

顾靳城深邃的眸光似要望进她的眼底，而她只是在对视了几秒之后挪开了视线，望着文件上的白字黑字，结束了她的过去。

在下午的时候容铮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本还在想着现在能有什么事情来找她，结果一听是关于顾三少的。

又听到了熟悉的称呼，却再也不复当年的模样。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原地停了很久，顾靳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有一对对准新人从她身边走过，来来往往的成双成对，更是显得她一个人寂寥落寞。

蔚宛的耐心似乎快用尽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依旧忍着没有给顾靳城打电话，她说过会等，也知道他一定会来。

和当年去登记结婚的时候一样，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即使自己是婚姻中的失败者，也依旧要打起精神。

在他放下签字笔的时刻，轻松而又沉重，所有的牵牵绊绊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傅友岚彻底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虽说早就有准备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可真正知晓的时候，心里的惋惜和心疼一时间交织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罢了，不提也罢。”顾老爷子显然也不想在这事情上再多说什么。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家里的长辈估计早就已经心知肚明。

“宛宛……”最终只余下了一声叹息。

当一对对准新人带着满面的笑容从她身边走过之时，蔚宛才想起来，原来今天已经到了情人节。

可能蔚宛的生命中注定不会有顾靳城这三个字，即使是有，也是她不知羞耻地强行得来的。

连同着一些不好的记忆，也一同消失。

挂了电话之后，她简单将这间房间收拾了一下，从书架到床铺，整整齐齐找不出来一丝有人住过的痕迹。

最后，只是换了一张证。

责怪训斥有用？

“我看容家那阿铮就不错，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你们两凑成一对，现在哪里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却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彼此互相折磨折磨多年。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妈，没关系的，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蔚宛的声音里面带着些哭腔，话虽然这样说着，但到底有几分真实，她自己也不能保证。

蔚宛在犹豫了好久之后，才接了傅友岚给她打来的电话，第一次很没礼貌的没有先说话，是她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样的开场白。

而这么多年下来，才知晓，自己根本追不上。

蔚宛低着头，也没去看他的表情，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心虚了些，于是抬起眸子直视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不躲不闪。

……

“二哥，你回家吧，不是每个人都对不起你的。妈因为那件事情愧疚了很多年，她做的可应该没我过分。”

这话听在蔚宛耳朵里，很耳熟，以前他就说过，但是语气绝对不如现在这般冷沉。

说好听些是粉饰太平，说直接些，就是自欺欺人。

蔚宛缓缓地收紧五指，绞着自己衣服的一角，掩饰着还在微微颤抖的手。

一瞬的沉默之后，蔚宛才抿了抿自己干涩的唇，仿佛说出来的话都显得有几分艰涩无力，“妈，以前我和您说过，以后若是做不成一家人，我继续给您做女儿行不行？”

毕竟太过于熟悉。

是看到她眼底的绝望，还是看着她一次次在自己面前佯装镇静，亦或者是她最后去抢那把水果刀的疯狂举动……

蔚宛不知道顾靳城现在是何种心情，只不过从他淡漠的神情上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掀起他眼底的波澜。

顾靳城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径自往前走去。

素白的手指停留在这些纸张上，眼前聚集了些许的雾气，确实，没什么好留恋的。

蔚宛当天是住在老宅的，而等她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就听闻了一件事情。

从结婚到离婚，一直是这样。

她关上客厅内的灯，慢慢走上楼。

顾靳城站在原地，一直到那辆车在他的视线里一点点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她带上了证件，出门。

顾靳城站起来，目光再未在她身上停留，在走上楼前，他沉着声道：“你如果不愿住在这里的话可以选择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