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之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更红了。他只好将她松开了些,“其实,我也睡不着。”

“嗯……”她老老实实点头,这样,能睡着吗?

他的唇才离开,再一路而下,脖子、肩膀、那颗痣,辗转至小腹……

她红着脸打量他的神色,再悄悄瞄了一眼他裤子中央,质裤子的软度是挡不住荷尔蒙崛起的……

他洗过澡,刮了胡子,空气里满满的,全是清新的芬芳,干净的下巴还是会有粗糙的刮擦感,擦在她脸上,痒痒的。

末了,按紧她臀部,“你不痛,我可痛死了……”

“没有了……”她双腿曲着,抱膝。

于是再次给她关了灯,门轻轻掩上。

他手指停住,“是痛吗?压着你了?碰疼你了?”

他停了下来。

他离开时光了灯,却又重新打开,回头问她,“关着灯怕不怕?”

“干嘛……”她身体僵直,呼吸也有些乱了。

她不知道怎么了,可还是迅速给自己盖上被子。

后来索性站起了身,去看她的背部,一看之下,语气都变得严肃了,“背上也有!”

晚了九年的泪水,沾湿了他整个肩膀。

有什么东西自疤痕处开始蔓延,窜动,似火,似电,似急浪滔天,一直窜至她心尖上,骤然爆开,如升腾起一朵烟,化作星星点点,再翩然坠落。

生活有笑有泪,五味俱全才是丰富人生,哪怕为他清早起来凌乱的头发而笑,哪怕为他不准她涂漂亮的指甲油而哭,都是生活本来的模样,而他和她,曾经都弄错了……

大腿内侧和后部都有几个青紫的点,他逐一喷上药,脸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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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来,吻她的眼睛,她眼角湿湿的咸意。

她摇摇头,他也有迟钝的时候……

匍匐的身体上移,双手撑在她两侧,却不压着她,在她上方凝视着她,目光如水一般,久久地凝视,最后落下来,躺在她身侧,将她搂入怀中,“那是我的错误,怎么该你来承受这压力?”

他的手指在摸到她疤痕的时候停下了,来来回回的,反反复复触摸。

“……”她现在也痛了,被磕痛了……

他说晚了九年。九年是多久的时间?草色九次枯荣,树木换代成林,足以爱上一个人又忘了一个人,可他说,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

“嗯,你睡。”他胳膊收紧了些,将她娇小的身体整个儿圈在怀里,几乎没穿衣服的她,身上淡淡药味儿,触手皆是温润肌肤。

他最终停留在那道疤痕上,温软舔/吮,再度来回、反复……

大腿上又发现几处浅浅的青印,他一路喷过去,最后掰开了她双腿。

“晚安。”

这话,和谭雅说的如出一辙,虽然她也料想他会这么说,可是还是忍不住埋进他怀里,大声哭了出来。不为孩子,只为他那句:任何想哭的时候,都该像现在这样,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

“喂……”她惊呼一声。

这一次,却很容易睡着了,在空气中满满的药香里,还有,夹杂着的若有若无的他的气息。

这一觉,一如她平常的风格,她睡了很久,他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走的,她全都不知道,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家里一片安静。

她身上还是光着的,昨晚后来还没来得及把睡裙穿上去就睡着了。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她拾起来看,写得字比从前多很多。

流筝,我去医院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今天你应该可以勉强走几步,可是也不要着力,不要走多了。早餐我放在餐桌上,中午我不一定能回来,你不要叫外卖,我给家里打了电话,保姆会来做饭,记得要看清楚外面的人再开门。裴姨那边我打电话解释过了,你不要担心。至谦。

她拿着纸条,看着他熟悉的字体,暗叹,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是他了,竟然送外面的都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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