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与否
相信与否 沙琳又盯着她了好半天才指了指楼上,“在上面的卧室呢。”
卧室……
多么暧昧的词。
要是换成是她家,那绝对是个温馨的词。
转头上了楼,沙琳想了想也跟着上了楼。
二楼的卧室不难找,推开房门后,庄暖晨只觉得一阵眩晕,窗外迷眩的夜色甚美,从这个高度看下去轻而易举是北京梦幻的小夜景,高楼霓虹足以带给人视觉上的震撼,但这妖娆的夜景怎么也不比看见床榻上的男人的震撼多。
室内,充塞着他的气息,一层层缠绕着她,足以令她疼痛到了窒息。
还有淡淡的酒气。
沙琳是站在门口,也听到了她的问话,这次是她没接庄暖晨的话茬,只是说了句,“庄暖晨,我们也该好好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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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是换做你的话,他会不会也把你让出去?”沙琳接过纸巾,用力擦了下脸颊,抽泣了几声后又马上摇头,眼角眉梢尽是苦笑,“不,他怎么会让出你?我不得不去承认,漠远他是真的深爱你的。”
长睫遮住眸底刚刚一闪而过的失控,再抬眼,庄暖晨的面容平静,“我想,如果漠远真的做这种决定,他会告诉我,暗度陈仓这种事是他不屑做的。”
一楼的客厅,气氛有些冷。
庄暖晨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沙琳。
就算心疼,她也没必要在情敌面前示弱,再不堪的女人也会在情敌面前挺直了腰杆,真的理直气壮也好,打肿脸充胖子也罢,至少不能让对方心里舒坦了。情敌对决,说白了就是心理素养的对决。
“我想这种话,还是等到漠远醒了后亲口对我说比较好。”
庄暖晨想起ben那段时间总是送给她,心口泛堵。
“我爱漠远爱了很多年,从第一眼看见他就爱上了,我以为会跟他开结果,会成为他的妻子,在与他恋爱的时候我就期待着能有一天他会跟我求婚,可惜一切都错了。在他心里,最重的还是兄弟友情,又或许我始终无法占据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漠深爱上了我,他为了不让弟弟失望,竟也主动放弃我和他的感情,兄弟和女人之间他选择了兄弟……”说到这儿,沙琳的声音更哽咽。
江漠远似乎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待她,那么,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而他在默默做着的事呢?
庄暖晨哑然,她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儿事。
“庄暖晨,漠远事业遇上了危机你一点都帮不上忙,我不懂你还黏在他身边做什么。”沙琳微微提高了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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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轻轻笑了笑,“前提条件是,我必须要离开漠远。”
庄暖晨轻轻坐了下来,凝着他的脸颊,心脏隐隐刺痛,他,似乎很久没这么熟睡过了。
“意思很简单,这话从漠远口中说出来的我会相信,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我不相信。”庄暖晨目光平静。
庄暖晨知道她说的是哪次,又听她承认了与漠远同一个房间的事实,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她轻轻摇头……
“这也是他刚刚下的决定。”沙琳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紧跟着补上了句,“我跟他已经尚过床了,你也看到了他是睡在我的家里。”
不知是不是外面下过雨的缘故,庄暖晨似乎都觉得有凉风从长窗钻了进来,一点点侵蚀了心房,怎么捂都捂不热。
沙琳最后的话出乎她的意料,怔了怔,好半天才脱口问了句,“你说……那家回收我礼裙的二手店是漠远联系的?”
“说没有私心那是撒谎,当漠远躺在我的床上时,我真的很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他犯次错,只可惜,他嘴里只叫着你的名字。”沙琳微微红了眼眶,但很快又倔强地忍了下去,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其实那次漠远出差我就很想找这个机会,我的确是跟着漠远出了差,甚至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
她跟沙琳的爱好始终是不同的,这套房尽数都是奢华,而她的新房,装修上只以白色为主要基调,因为她喜欢简约,越简约越好。
谁理直气壮到了最后谁才是胜利者,这个道理就像是“谎言说上一万遍就是真理”一样的。
她的嗓音很轻,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静得像面镜子,连同她的眼眸。
庄暖晨状似悠闲地摆弄着茶杯,淡淡说了句,“只怕他是醉酒之后将你当成了我,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能发生的。”
“也难得你会跟我说这番话,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跟我说这些。”良久后,庄暖晨轻声开口。
如果沙琳不主动提及,怕是这件事这辈子她都无法知晓吧,很明显江漠远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表露出这个意思来,当时……她只记得他是在她家看到售卖礼裙的消息,只是不动声色地问她是不是缺钱,后来二手店主动联系上她,她兴高采烈地在他面前提及了这件事,而他的神情呢?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是喝了酒的缘故吗?
沙琳坐在那儿,很快,眸底深处是在也遮不住的倦怠,长叹了一口气,“您不用问他为什么会在我家,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庄暖晨转头看着门口,走廊的光将沙琳映得似真似假,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
庄暖晨想都没多想几步上前,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床榻上的江漠远,他沉沉睡着了,眉宇松展,薄被遮了他一半的身子,深麦色胸膛伴着呼吸上下平稳起伏,宽厚结实的胸膛任人想.入非非,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尤其是那件衬衫,折得格外工整,棱角分明,看得出应该是沙琳帮着叠的。
她看着沙琳,竟有些心疼了。
能从一个情敌口中听到这些话,漠远对她的心思如何她一点都不需要再去怀疑了。
“当我知道有你存在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沙琳像是自问自答,“我倒是挺开心的,因为你长得跟我很像,我以为是漠远忘不了我所以才会选择你。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间断去关注漠远的事,我知道你是他的情人,经常跟着他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和高端会所,我也知道他为了让你手头宽裕,背地里悄悄地联系了一家二手店,专门高价来回收你在网上售卖的礼裙,所以那一刻我才有些惊慌,只觉得漠远似乎有点认真了。”
他平时就来这里还是也跟她一样是第一次?
“你倒是个聪明人。”沙琳点头。
沙琳终究还是哭了。
庄暖晨不懂茶,但自打嫁给江漠远后也开始由懵懵懂懂到稍稍懂行了些,江漠远平时得闲的时候也教教她茶艺,再笨的人天天浸泡在说教的环境中也多少能说出个一二来。
庄暖晨始终沉默,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清茶,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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