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迷雾

第124章 迷雾

沛柔心里顿时就是一惊，却也忙嘱咐她不要声张。

一则世间人有相似，且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也有海柔记错了的可能。

二则感慈寺毕竟也是大寺，又在山野之中，若是打草惊蛇，那个比丘尼随意往山中一躲，恐怕就很难再找到她。

海柔到底心有余悸，也就不想四处去逛。和众人一起在寺里用了斋菜，之后就回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厢房里去休息。

沛柔今日也没有睡足，又厌倦了寺中的景色，也就和瑜娘笑着分了手，回自己的厢房里去歇息。

古刹苍松，白塔晚钟，一切都没有变化，也总让她想起齐延。

厢房是早被收拾过的，扬斛是把马车上今日带来的衣物和点心全安置好了，才去前面大殿服侍沛柔的。

自己则勉力镇定下来，去太夫人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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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柔听郭氏说话，越听越是心惊。她下意识的就觉得是柯氏害她，她不就是那不听话碍了主母的眼睛的庶女么。

像是应和她说的话似的，其中一只鸟就叼走了她手里最大的一块糕点碎屑，站回了窗台上吃，一边还望着沛柔晃脑袋。

前生她死的时候，对着人世间已经没有了留恋。

郭氏的语气越来越凝重：“这液体无色，味道却很甜，若小儿无知，很容易误食，可这东西是有剧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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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懂得药理，或者能看出来着桂糕中被下了什么药。

“可于鸟雀、猫狗而言，和立即毙命的毒药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我也好些年没有看见过这东西了，若是我说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凶手当然不会是扬斛，她今生很得她重用，是怎样的人她很清楚，没什么东西能够打动她让她叛主。

正要放进嘴里，可这桂糕的味道闻起来却格外的甜腻，反而让她有些恶心起来。

她就把那糕重新放回了盘子里，笑道：“灶上的大师傅又故态复萌了，怎么给我做的桂糕也又放了这样多的。”

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她也真是白白重活一世了。

她躺了一会儿，还是记挂方才海柔说的那个引她去湖边的丫头，反正也是睡不着，干脆也就不再躺，坐在床边和扬斛说话。

可是上天偏偏又让她醒了过来。让她重新对着世间的一切抱有诸多希望，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她怎么能甘心去死。

沛柔在祖母的怀里呆了片刻，极力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现在越发确信海柔的落水不是巧合，她今日在寺中看见的那个比丘尼也不是巧合，的确是有人在暗中对付她，想要取她的性命。

亲人都已经尽数赴了黄泉，她的孩子也没有能活下来看看人间，她最后也接受了齐延并不爱她这个事实。

可是她一点证据都没有，她只能先去求助太夫人。

陆嬷嬷不知发生何事，也没有犹豫，就应声往江老夫人的厢房去了。

沛柔就随手拿起一块桂糕，在手中碾碎了，喂给鸟雀吃。

“那几年听说江南高门大户里出身的女子，手里大约都有此物，就是主母们防着不听话的小妾庶子女用的。”

郭氏娓娓道来：“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据她自己说，之前也是无病无灾，身体极好的。可她如今的身子却败坏的如风中苇叶一般，即将不久于人世。”

若是往常，沛柔一定是个好的倾听者，也是一个好的学生，会适时的提出问题，可她今日却没有这个心思。

它们先时见沛柔忽然伸出手还有些害怕，就往远处飞了一段，却终究抵挡不住这香气，轻轻的啄着沛柔的手把糕点吃了下去。

她磕下头去，“奴婢一家的生死都捏在太夫人手中，对您忠心不二，绝不可能下毒毒害您和太夫人，请您明鉴。”

沛柔忙起身去看，惊飞了另一只在她手中取食的小鸟，可那一只不过也只是再飞了几下，就直直地栽在了她眼前。

“用在人身上并不会立即毙命，只会使得人越来越虚弱，直至身死。”

她坐的位置在床边，恰好有两只鸟雀落在窗台上，晃动着小脑袋，蔚为可爱。

沛柔耐心地等了一刻，才听见郭氏开口。

见沛柔和郭氏联袂而来，还有些讶异。

“可能在这寺里住久了，连鸟雀也有了灵气，也不怕人了。”

“我走近看了看，却从草堆里见了几株兰参。这草药南方常见，多用于止咳袪痰，北方却少，没想到感慈寺里倒是有生长。”

可是这些事情前生并没有发生过。

“我们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妇人是一个江南籍官员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