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把桂糕拿起来,闻了闻味道,又把它掰开,仔细的看了看。扬斛的反应比她稍慢一些,可也已经明白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忙跪了下来:“五小姐,这盒糕点是今早松鹤堂小厨房的王师傅亲手交给奴婢的。”

见沛柔进来,就笑着招呼她坐到她身旁去。

沛柔摇摇头,只看了郭氏一眼。

恰好郭氏倒是没有在休息,手中拿着几根草枝在摆弄。

吩咐完了事情,太夫人才向沛柔招了招手,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一边道:“沛丫头,别怕,祖母护着你,谁也伤不了你。”

郭氏有些讶异,见沛柔神色有些凝重,就借口屋内寒冷,让缬草掩了门窗。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终究觉得不如家中舒服,也不知道她前生是怎么能在这样的床榻上睡到日上三竿的。

沛柔被它们弄的有些痒,一边看着她们,一边笑着和扬斛说话。

“奴婢出来时遇见了绾秋,她还曾经向奴婢要了一块尝尝,并没有出什么事。”

“这东西里的毒物听说很贵重,一般的人家是用不起的,还取了个极其诗意的名字,叫‘凝香露’。”

就是太夫人这样的人,听完也不由得变了脸色,把陆嬷嬷叫进房里来。

她就捻起一块,只见红豆沙和桂细腻的融合在一起,色泽晶莹,极为可爱。

也的确只可能是在糕点进了厢房,而厢房又无人留守的时候出了差错。

可是不知道为何,却忽然剧烈的抽搐了几下,而后从窗台上栽了下去。

等进了太夫人的厢房,她也已经午睡起来收拾停当了。

郭氏当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略收拾了就和沛柔一起往太夫人房里去。一路上还和沛柔说说笑笑,一副太平光景。

“我也只是一个猜测罢了,我幼年时见父亲行医,曾见过一个江南来的妇人。”

正要和她们说笑,就觉得沛柔的脸色有些不对,忙问:“沛丫头,怎么了?可是海丫头又闹了什么事情出来了?”

沛柔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听扬斛这样说,也就笑起来。

郭氏知道她此时心中定然十分恐惧,也就帮她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就把扬斛扶了起来,安慰了她两句。扬斛方才的话已经帮她排除了大部分的人,绾秋用完早膳后还在她房里活蹦乱跳的,那就不可能是在府里被下的毒。

沛柔就想起海柔说的那个比丘尼来。

她最近爱吃玫瑰桂糕,松鹤堂的大师傅现在也知道她的口味,向来都是放很少的,没有了甜腻的气味,这样桂的香气也就更突出些。

沛柔才从荷包里取出用手帕小心包着的糕点,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郭氏。

在定国公府里过了一年,她的口味就又被养的刁钻了起来,中午的斋菜自然不合她胃口,她也就没能吃饱。

扬斛就笑道:“恐怕是王师傅昨儿又喝多了酒被他娘子教训了,今儿早起做糕点,拿罐子的时候手就有些抖。”

“她就带了一琉璃瓶的透明液体给我父亲检验,若我记得没错,这味道闻起来就和今日这糕点上的差不多。”

更何况她若是出事,扬斛首当其冲就逃不脱嫌疑。

“之后这盒糕点就一直放在马车上,奴婢把厢房整顿完之后就直接去了大殿找您。若有人要下手,只有奴婢离开厢房这一段时间。”

她甚至可以说对于活着这件事情实在已经很厌倦了。

“你去江老夫人房里说一声,就说我们家的人在寺里遭了贼丢了东西,请她派家丁把感慈寺围起来。净慧师太那边自有我去说。”

“这是提炼好的毒药,混进了糕点里,偏偏这玫瑰桂糕颜色又深,也不知道它原来的性状。”

此时倒觉得有些饿了,扬斛就笑着拿出了家里带来的点心来。

她再也坐不住,用手帕包了一块桂糕放进了荷包里,吩咐扬斛去给府里带来的下人传话,让他们悄悄地在各个山口守着,不许比丘尼模样的人出入。

“快过来瞧瞧,方才用完午膳之后我在庙中闲逛了一会儿,正见两个僧人在锄草。”

太夫人午睡未醒,她恐怕还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不好轻举妄动,就笑着退出来,先去找郭氏。

前生可没有一个海柔来给她当挡箭牌,替她挡了落水的那一劫。

她的确是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地长到了十八岁。直到出嫁之后,齐家人人心太坏,她才受尽了搓摩。

今生她究竟是得罪了谁?究竟是谁要几次三番地向她下手?

窗外渐渐地又下起了雨,群山之间起了云雾。

沛柔觉得自己就如同在迷雾中行走,四周都没有灯火,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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