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吵吵闹闹的长到这么大,平日里我做什么她都要训我,可是她一朝要嫁出去了,没人寻我的不是了,我真不舍得。”常蕊君就笑道:“他们俩在我母亲的正房里呢,为着你们过来,我忙乱了一个上午,也没顾着看他们。”
沛柔又想起方才太夫人说的话,也被她招下了泪来。两个小娘子又在一处相对垂泪好久,才渐渐止住了。
“虽然路途遥远了些,今后恐怕不能常常相见,可崔家实在不错,崔家公子和大姐姐也是良配,三姐姐也不要过于伤心了。”
她今日不和她们一起过来,想必有一部分原因是昨日没睡好吧。
海柔听完,着急得不得了,立刻就出了门,楼梯上就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海柔看出了她的意图,却脱了鞋一下子钻到她床上去。
常蕊君在娘家仍住着她未出嫁时的厢房,院墙下种了一排栀子,六月开,香气盈满了整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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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女子嫁出门去,头几年都不怎么能出门。”
海柔这丫头睡觉实在不老实,每回和她一起睡,沛柔都没法睡一个完整的觉。
她有许多年没有来伯府了,如今宣瑞伯府已经更贴近她前生记忆中的样子。
今生她不再嫁到齐家去,是不是她和纫冬今生也能保全一段主仆情分?
常蕊君是远嫁,润柔也是,或者海柔见了远嫁回来的常蕊君,期盼着将来润柔回燕京的日子,情绪能好一些。
“就不能不嫁吗?她是我姐姐,怎么能不和我一直在一处呢……”
“五妹妹,今天我跟你睡行不行,我一想到我姐姐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就难过,今天我一个人睡肯定睡不着。”
让沛柔欣慰的是,海柔待他面上虽未见冷淡,却也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客气。
海柔早就想去她外祖母家见常蕊君了,只是这阵子担心润柔的婚事没心情出门。
她和海柔开玩笑,海柔却像是哭累了似的,仍然恹恹的。
她一有了儿子就又得志猖狂起来,沛柔见不惯她的做派,对这个弟弟的关心也就很少。
当年常蕊君嫁出去的时候海柔也是这样,偷偷在沛柔面前哭了好几次。
难怪祝煦怜为他那样的着迷。
看来他们家这几年在关外的生意也做得不错,只是伯府而已,论富贵气派,也不比当年齐淑妃在位时的诚毅侯府差多少。
常毓君过来给她们行礼,她只是冷冷淡淡地回了个礼,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沛柔轻轻笑了笑,就听见纫冬道:“五小姐这一招祸水东引,实在用的很妙。”
沛柔也已经很久没有和小孩子接触了。清柔是昭永八年出生的,如今已经有六岁了,平日里也像个小大人似的。
海柔歪着脑袋想了片刻,觉得沛柔说的有道理,就下了床,趿了鞋,和沛柔道别:“五妹妹,那我走啦?你可别想我。”
她们倒是没有立即进去,因为院子里的石凳下坐着一个少年。
常蕊君的院子离傅氏的正房不远,转过了一道院墙,在回廊上走了片刻,就到了正院门前。
“或许未来的一两年间,崔大人就被调回了燕京也未可知。”
定国公这几年不在燕京,她每日里也只是发落家事,安心带着清柔而已。偶尔和柯大太太出门去感慈寺上香散散心,沛柔也从未跟着去过。
她忙把沛柔和海柔让到了屋子里,让丫鬟新沏了茶来,大家一起坐下说话。
她有与常氏和她姐姐润柔一样的一把好头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常氏上午才递了帖子进来的,常蕊君就已经备下了自己亲自做的糕,不可谓是不用心了。
*
如今润柔的事情总算尘埃落地,闻言便道:“那你明日可一定要早些回来,我和我娘说一声,让她递个帖子过去,再告诉大伯母帮咱们准备马车。”
她的丫鬟都是跟着府里识字的嬷嬷读过书的,因此都还算有些文采。
她早已经站在院门前等,三四年不见,彼此都有些感慨。还没有走到近前,大家便都不觉红了眼眶。
自从沛柔搬进翠萼楼,她和柯氏的交集就更少了。
沛柔却觉得方才站在常蕊君身边伴着她的年轻仆妇有些眼熟。
她又想了想,“你既然舍不得大姐姐,秾芳阁就在隔壁,你怎么不和大姐姐一起睡去。”
常毓君却浑然不觉海柔的疏离,仍然拉着她喋喋不休,望着她的目光令沛柔感觉到了深切的不适。
前几个月出门赴宴的时候,沛柔才见到过祝煦怜。
她生的实在是平平,反而连年少时曾有过的灵气也一并磨灭了。常毓君是见了如今的海柔出落地这样清丽动人,所以后悔了么?
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即便是有,也轮不到他常毓君。
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掐灭了海柔对他生情的可能,他如今妄图用言语,用小恩小惠打动海柔,绝无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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