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好像真的很不一样。他的眼睛原来宁和如静日的一池春水,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水波都不会盈一盈。这一点倒是和柯明碧很像。“又怕反面不美观,用丝线绣了与布料同色的石榴纹样上去。”

而今日,沛柔原本并没打算带了胡服过去,后来临时要用,织夏才大意了没有检查的。

她怨恨何太夫人的陪房一家,可其实也是她害得她芳华早逝的。

“我问我妹妹,和你有什么关系。”沛声就回头对赵五娘道。

她忽然间跪下来,“今日是奴婢的不是。这件胡服是奴婢的母亲一针一线绣的,奴婢实在很喜欢,觉得放着很可惜。”

“奴婢的母亲就试了试,果然觉得不错。只是南珠比平日用的扣子都重,且穿孔又小,一般的丝线怕承受不住,所以母亲特意找了渔线出来。”

“可是您看,”织夏把那衣服反过来,“显然有人动过这一面的渔线,虽然每朵看起来似乎并无不同,但细细比较一下丝线,心处的颜色比瓣浅一些。”

*

“奴婢的母亲用的丝线是杭州府那边贡上来的,带着点淡淡的金色,府里统共也只一卷而已。”

等沛柔回到香山别院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今生他们也不会是良配,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还他今日救她的情分。

“柯世兄说好像是你的衣裳出了问题,出了什么问题啊?针线房是郑娘子管着的,从没有听说过她出什么岔子啊。”

沛声实在是个愣头青,这里的外男不少,要沛柔如何答他。

沛柔又笑了笑,“我真的没有怪你,往后也还指望着你和你娘给我做衣裳,不要多心,快下去吧。”

她却还没有跟他道谢。

他也看见了沛柔,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好像方才救她的不是他,对她说“别怕。”的也不是他。

场上却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沛柔回过头去看,却是柯明叙和沛声。

虽然当年在感慈寺害她的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出手,可她就是直觉今日之事与那人也有关系。

他只是一个过路人,对这一场热闹没有兴趣,调转了马头,往人群尽散的方向去了。

柯明叙的“别怕。”则是温柔的,也让她惶惑无助的心,即刻就得到了安抚。

“今日您难得出门去马球场上,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张把它取了来带着的,没想到却害了您,都是奴婢的错。”

沛柔就问织夏:“你上次检查这衣服是什么时候?”

沛柔随意往身后一瞥,却见齐延不知何时已经上了马。

沛柔轻声和他道谢,他站在沛柔身边,也温和地对她说了句,“别怕。”

沛柔连忙把织夏扶起来,她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过了有好一会儿,织夏才鼓起勇气开了口:“小姐,这件衣服被人动了手脚了。”

没等沛柔说话,却是赵五娘先低声斥道:“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问,没见你妹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吗?”

织夏又找来剪刀,三两下拆了一朵,“您瞧,反面的渔线有磨损的痕迹,因为奴婢的母亲绣的掩盖住了,所以检查时才没发现。”

“就是这一卷,上次给您绣了件披帛用了大半,剩下的全用在这件胡服上了。想必是有人在固定扣子的渔线上做手脚,坏了这,所以不得不偷偷用其他丝线补上。”

“因为这料子难得,奴婢的母亲那时候正有些苦恼,不知道该用什么扣子来配。是奴婢建议母亲用南珠,且钉十颗的。”

“你不必自责了。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有人想要害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你早些下去休息吧,今日换了纭春过来陪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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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时从府中带出来时,因为奴婢绣的不如母亲好,想再看看、学学,所以特地检查过这一面,当时并没有问题。”

“在府里时,奴婢正好有一日不当值,往针线房去寻奴婢的母亲时,她正在做这件衣服时。”

那次是她仓皇间惊了马,又没反应过来扔了球杆去拉马缰,所以失去了平衡,顷刻间就要落地。那马并不是往前快速奔跑的,她掉下来,很有可能会被马蹄践踏。

而后齐延勒住了他自己的马与她并行,扶了她一把。

可今次也只有她骑快马时俯下身子,牵扯到衣扣,衣服才会散开。虽然她坐不稳也要摔下来,但只要她勉力往周围滚一滚,若没有别的马匹在旁,她最多受点伤而已。

前两次是直接要她的性命,这一次却似乎只是要她当众出个丑,再受点伤,名誉扫地。

那人是算准了她一定会去打马球,也一定会穿这件胡服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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