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惩罚
于柯氏而言，名声就是她的性命，也是她全部的骄傲。
她和柯大太太一个为了小姑冒险下毒杀人，一个为了嫂子什么都可以不要，实在也算是姑嫂情深了。
“你们为了自己的私欲，连下毒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只是与父亲和离，母亲想的是不太容易了些？”
沛柔忽然间开口，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柯氏凝视着她，语气不善，“那你想如何？”
沛柔站起来，从荷包中取出从嘉娘那里得来的露。
“这个瓶子里面装的是西域进贡来的露，不过，不巧，里面也有凝香露。”
沛柔不慌不忙，同样将这两张纸递给了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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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那日也在，她与他的结局并不会不同。只是于他而言，恐怕求一个光明的未来都已经是不可为之事。
今夜还真是将诸事尽了，她与柯明叙的婚事也不再作数，从此她又是自由身了。
柯明叙望着她，笑容依旧温煦如三月春光，“你我今生已然无缘，若有机会，希望你不要再错过元放。”
太夫人了解她，自然也能猜到那瓶露无毒，这也是太夫人当时没有出言拦着她的原因。
“不管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终究是我的不是，是我毁约。希望柯世兄不要以此自苦，这世间许多事，并不是件件都值得。”
柯明叙没有再追问，背靠着一棵桂树颓然地坐下。
沛柔没有再理会房中哀哀哭泣的柯氏，与父亲一起侍奉着太夫人出了门。
是她不该那么任性，轻易的就应下这桩婚事，原来是为了他们都好，如今却是他们同时伤情。
宽大几寸，便是装了几寸的愁思。
柯氏不如柯大太太坚强，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在这片桂林里，她曾经是真的想要嫁给他的。
比起她来，他一定是更痛的。
原本说好了她与柯氏一人一半，柯大太太却将那露一饮而尽，“慎娘从小由我教养，一言一行，皆以我为标准。”
这里始终如上次一样美丽，香传九里。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沛柔却笑道：“柯大太太别急，也总该立下字据才是。万一您和我母亲遇见了什么当世名医，把这毒给解了，岂不是白费我今日一番力气。”
她听见了柯明叙从树下站起来的声音。他折下的那一丛桂被留在了树下，很快的，他站在了她面前。
沛柔没有理会她，将一张纸条递给太夫人收好。
几笔将今日之事写就，又抄写一份，将纸笔递给了柯大太太。
她只是真的为柯明叙感到可惜，若他没有这样的母亲，他应该会有更光明的未来。
“你们还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和你们的亲人，朋友道别。这样才算公平。”
打完招呼，这一次是柯明叙先开口，“那一日我母亲听说姑姑生病，急匆匆地就出了府赶去了定国公府看姑姑。可回来之后，自己却也大病了一场。”
柯明叙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语。
柯氏眼睁睁地看着柯大太太喝下那瓶露，只怕也有锥心之痛。
而后将那一小瓶露递给了柯大太太。
沛柔轻声道:“那一夜我陪着祖母，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柯世兄还是直接去问问我母亲好些。”
她冷冷地看了沛柔一眼，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拿印泥按了自己的手印。
被她拒绝，总好过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疯子要好。
沛柔以为，柯明叙不会再来找她了。他毕竟也还很年轻，以为得到了的东西，顷刻便失去，实在是世间至苦。
柯大太太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放心，凝香露的毒，这世上根本无人可解。”
光光是自己吓自己，就吓出了一场大病来。
沛柔凛然不惧，迎上柯大太太的眼神。
“是吗？”沛柔已经走至案前，开始研墨，“我不相信你。”
她和他的婚约自然也不复存在，从今往后，她也会真诚地祝愿柯明叙得一佳妇，白头偕老的。
他还年轻，人生还很长，他会再遇见别的姑娘。
“我母亲不肯说的实话，我姑姑必然也不肯说，所以我只能来问你。”
柯大太太冷笑了一下，“当年没有要了你的性命，实在是我失算了。你如今这样，与我当年又有什么分别。也罢，你拿过来，让我先喝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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