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便是那次他英雄救美,所以你以身相许了不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沛柔却不放过她,“别说这想法陛下他不会准,就是我们徐家人恐怕也不愿意。你可是公主,见了你都得敬着你,多不自在啊。”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那元容淑妃的血书上写了些什么?”
九年都要过去了,如今润声有了举案齐眉的妻子,有了可爱聪明的儿子,可闵淳心,却似乎仍然一无所有。
从在康平侯府中对主母康平侯夫人卑躬屈膝的庶女,到如今东宫中对太子妃作小服低的庶妃。她所有的能取悦别人的,也只有这一手好女红。
“早一个月前,她就在凤藻宫中闭门不出了,后来隐隐有流言传出来,说是凤藻宫中闹了鬼了,是元容淑妃来索命来了。”
沛柔便道:“说起来我倒是也并不很关心齐家这次能得到什么,毕竟元放是幺子,就是有爵位,也落不到我们夫妻头上。更何况我肯嫁给他,原来也不是图他什么。”
又对沛柔道:“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这段时日也再没有做什么,想来是康平侯也放弃了她了。”
看起来是仿照杨无咎似梅卷绣的,若是把裙子摊开,倒正好是那一幅画。金线银丝交杂,配上墨色与白色的丝线,绣在月白色的裙面上,看起来十分清雅。
贞静公主便气红了脸,对嘉娘道:“皇嫂,你好好管管你这个好表妹,牙尖嘴利的,哪有一点女子贞静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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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静公主愤然道:“像她这样心思歹毒的毒妇,居然也在后位上坐了十几年,简直就是毫无天理可言。”
她忽然提到柯明叙,沛柔也觉得有几分不忍得,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我只是有几分好奇,怎么居然这样快就定下了张庶人的罪了。便是有人证与物证,难道不该仔细查证之后再定罪么。才用了两日,有些不合常理。”
沛柔便起身给她行了礼,“许久不见太子嫔娘娘了。”
闵淳心的女红从来都很好,过了这么多年,她也忘不了曾经闵淳心托她送给润声的那对护膝。
贞静公主忽然有了几分感慨的神色,“倒是也真没想到当年马球场上那个救了你的少年,最后成了你的夫君。原来大家都以为,你会嫁到柯家去的。”
前生贞惠长公主死后,张皇后并没有病重,更是没有精神失常。甚至后来精神抖擞地当上了皇太后。
“他是我父皇身边的近人,最知道我父皇的心思。一听说与我母后有关,立刻便将她带到了宫里。”
“您若是不嫌弃,便指点指点嫔妾,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偏也就是这样巧,凤藻宫中闹鬼,很快那个嬷嬷便敲了登闻鼓。”
闵淳心只是笑了笑,转身从跟着她的宫女手中接过来几件衣服,“这是嫔妾近来无事,为皇长孙所做。还有一条马面裙,是给娘娘您做的。”
送完了东西,便也不再多话,很快便告退了。
有心要给她脸面,就笑道:“太子嫔的手艺又精进了,当年春宴时太子嫔打的络子,前几日我见了四皇子妃,她说起来还觉得好呢。”
嘉娘见沛柔望着闵淳心的背影若有所思,便道:“我也知道她可怜,上次不过是被利用了罢了。只是太子不喜欢她,也实在是没法子。”
沛柔就笑话她,“看不出来,我们贞静公主还是个贤惠人。”
“连她自己都招认了,还有什么可审。”
“幸而老天有眼,让我母后的冤屈最终得雪,也让那毒妇尝一尝砒霜的滋味。”
总算是说到正题了。
“我正要说呢。”贞静公主就按了她的手,“原来她一个庶民,即便敲了鼓,也未必会有人搭理她,那一日却是万将军下值,见了她,就问明了原委。”
这件事乍一看,除了那个嬷嬷的突然出现,好像就是这样而已。可仔细一想,却其实处处都是漏洞。
沛柔就笑了笑,“自然不是了。后来又见过几次,觉得不错,便定下了亲事。我原来出身也不是很高,何必嫌弃别人破落呢。”
沛柔便道:“可那登闻鼓说是为天下不平之事伸冤,实际上,也并不是人人都敲得,桩桩案情都有人管的吧。”
嘉娘便低声道:“我听太子爷说,那血书上说,元容淑妃甘愿为张氏顶罪,倒也并不是因为什么母子情深。”
“而是张氏向她承诺,会将三皇子收为养子,给他半个嫡子的名分,将来帮助他登上帝位。”
“反正靠她自己,大约也是争不赢元俪皇后,算计不过张氏的。已经有物证栽赃到她头上,不如弃卒保帅,为自己的儿子搏一搏前程。”
“但她也并非完全放心张氏,所以留了血书,交给当时她宫中的一个洒扫宫人,等她在宫中服役年限期满,再带出宫去交给齐家人。”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倒是并没有交给齐家人,反而是自己敲了登闻鼓。这也是玄之又玄的事情,她说是元容淑妃托梦给她让她直接去击鼓喊冤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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