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娘和太夫人也算是投缘,她才嫁进来,沛柔便嫁了出去。她常来松鹤堂陪太夫人说话,人生的美丽又聪明,太夫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喜欢她。赵五娘却并不恼,“不论如何,祖母她今日都是帮着我的。我看你还是小心些,将我哄好了,我帮你在祖母面前说几句好话,不然的话,今晚的年夜饭,你就站着吃吧。”
润柔的公公崔大人仍然在陕甘总督的位子上坐着,过年自然不会来京城。
沛柔笑嘻嘻地躲了太夫人的手,“您的积累和学识,就是养十个女儿都够了,孙女可不管,就是赖上您了。不然怎么就住到这边的宅子里了呢。”
四川总督的位子上无人,正好祝煦怜的父亲资历足够,又有能力,连年考语都是“优”,按齐延的猜想,恐怕他会被调到四川去。
这下子换成了沛柔得意,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而后道:“原来是因为五嫂双身子,祖母才帮着她的。等我双身子的时候,祖母自然也帮着我。”
太夫人就笑吟吟地看着沛柔,“沛丫头,你听出什么来了。”
崔家也不是京城本地人,并没什么长辈亲戚,所以这几年润柔和她相公都是在定国公府过年的。
四嫂是贞静公主,定了明年三月的婚期。只有五嫂赵五娘,和今日同样回门的润柔陪着她坐。
赵五娘见二人忽略了她,便笑着对沛柔道:“你如今可是舒服了,自己搬了出来住,上面没有婆婆压着,下面又没有难缠的小姑,自己当家作主,逍遥的很呢。”
太夫人笑着拍了她一把,“虽然是恩爱夫妻,说话上也要注意,说不准哪一日玩笑开的过了头,就真的红了脸。”
如今徐家一个个德高望重的长辈都认可齐延了,看来他这软饭,吃的确实还是有点水平。
齐延跟着她去给太夫人请过安,就跟着在家的润声去了前院。他们男人自去做男人的事情,她们女人在内院里说话也自在些。
赵五娘听完,若有所思,“看来我也得给丰之白纸黑字的立下规矩来才行,虽说他如今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可到底还是有些臭毛病。”
“大姐姐最近可有去看过三姐姐?前段时日写了信过来,说大夫说她恐会早产,这几日她可好些了?”
相似的话,她也听太妃说过。不过太妃说起来便全然是利益,是政治考量,可太夫人说来,却是对她的拳拳关爱。
“倒没想到,还是你自己有眼光,从前为你相看过的人家,倒多有不如齐家四郎的。祖母老啦。”
润柔就笑了笑,“谢谢五妹妹了,也盼着你早些有娠。你和五妹夫感情这样好,一定很快就会做父母了。”
润柔是海柔的亲姐姐,自然对她很是关照的,沛柔这段时日事多,只是给海柔写了几封信过去。从前未出嫁时,过年她都和海柔在一处,此时不免就要记挂起她来。
润柔出嫁五年,只得了个菽哥儿,年前倒是也有了好消息,行动间就多了几分小心。
沛柔就笑了笑,“孙女受教了,祖母,平日和他也是这样说话,他是知道我的,您放心。”
但她也不能勉强自己说她喜欢太妃。她只能尽力让自己不要变成太妃那样。
她们都在松鹤堂里陪着太夫人说话,难得聚在一起,免不了要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沛柔就望着她笑,“五嫂这意思,好像有几分羡慕我。你又没有正经小姑,怎么?难道是我三叔母给你气受了不成?”
太夫人就点了点头,“说句实话,当年你同我说要和他结亲的时候,我倒也并不怎么赞同。只是看你那样坚定,一头栽在对他的爱意里不肯出来,也只好勉强同意了。”
赵五娘就挽着太夫人的胳膊撒娇,害的太夫人瞪了沛柔好几眼。
沛柔也坐到太夫人罗汉床的另一边,跟赵五娘做了个鬼脸,“我可是祖母养大的,欺负你也就欺负了,你看祖母替谁说话。”
其实就这么点路程,连车也不必。齐延说这宅子离定国公府很近,那就是真的近,只隔了一条巷子而已。只是定国公府太大,行到二门上还要些时间。
沛柔听说,就稍稍宽心,如今她最担心的,也就是海柔了。
她指着沛柔,“若都是像你这样的,我可一个都养不了了。”
润柔便笑道:“五妹妹小时候明明乖巧的很,只一个海娘总是闯祸,都是五妹妹替她兜着的。”
“若我肚子里这个是女儿,我可不怕,就要个和五妹妹一模一样的就是了。”
太夫人也笑,“沛娘,听见没?还是你大姐姐最喜欢你,快离了我,去你大姐姐那里吧。”
众人就又笑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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