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并没有出何霓云被捉奸的事情，小常氏和何氏之间也就没有龃龉，联手害她，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沛柔便道：“那她选了个成年人来当她的继子，难道就不怕他将来不孝顺她？况且你祖父祖母原来就是不愿意的。”
“那不一样。”沛柔却觉得此刻的齐延越发烦人，早知道是这样，她恐怕就要找借口不来了。
她知道齐延也心高气傲，他又有能力，是真的看不上这一个小小爵位的，所以她一直默认他们夫妻是不要这爵位的。
可前生应当就是齐延袭了爵，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直住在嘉懿堂里了。
“他的意思是如今日这样，我带你来大兴，或是他进燕京城的时候，让他和你见一面，可我却不想只是这样。”
“你还记得我们新婚第二日，去祠堂祭祖，主持仪式的那个老人么？他就是我亲祖父。”
齐延又道：“我母亲刚嫁过来的时候，武宁侯府还没有分家，那时候她还是侯府嫡出的小姐，不是旁支之女，所以心气很高。”
世子是思哥儿，也不代表他就没有妾室。
“既然要承袭爵位，就必然要孝敬嫡母，不然京兆府的登闻鼓是做什么用的。若不是出了我亲祖母的事情，就我父亲那个性格，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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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早些说，该死的齐延。
齐延看了沛柔一眼，“她却说没有，没有谁将她收买让她这样做。她恨你们徐家人，能害死一个算一个，谁愿意害你，她就可以和谁联手。”
沛柔心里的不悦就全换成了讶异，“你祖父？何氏不是不愿让你祖父他们和你亲近的么，怎么又让他来主持仪式？”
齐延冷笑了一下，“可她也不想想，诚毅侯府战功卓著，若我父亲真是嫡子，也轮不上她做他的正妻了。”
这好像还是今生齐延第一次和她说起有关爵位的事情。
“可她还是在府里啊。”
“你若是觉得那日你太傲气了些，今明两日就在我面前温顺些，多给我些面子，我祖父看了，自然就喜欢了。”
齐延滔滔不绝，沛柔却早已经走神了，她在想自己那一日的表现。
“之后她生了我大哥，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我大哥身上。我大哥出生的时候，何氏就曾想把他抱到屋里养，我母亲硬顶着没有答应，连和离的话都说了出来，何氏才罢休。”
“和你成婚之前，我已经是两榜进士，又得了今上青眼，不再是在她膝下玩耍的无知幼童了。”
“武宁侯三代侯爷，也只有第一代侯爷还能算是个英雄。”
“那重英去了哪里？他后来不跟着你了么？”重英是齐延身边的另一个小厮。
沛柔还是有些不高兴，“你和我说实话，你后来有没有再纳妾，通房丫鬟什么的？”
齐延便道：“若是没有重英，何霓云也不能那么容易就拿到我的那枚小印。他后来被我远远地打发到了西北去。”
齐延便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走在他身后的沛柔。
可她没想到那个老人居然就是齐延的亲祖父。
齐延像把她看穿了似的，见她不跟上来，就停下来拉了她一把。
齐延便道：“这世间还是讲道理的人少。”他知道沛柔不高兴，选了别的话题来说。
“更何况这件事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受益，那日几乎半个宗族的人都来了，能不知道在祠堂主持仪式的是我亲祖父么，她倒是又在族人面前赚了个好名声。”
“放心吧，你那日在我祖父跟前也没什么不得体的。而且看人也不是只看一日，我和他说过许多你的事情，见我得偿所愿，他才会提出想见见你的。”
“纫冬不是何氏的人，至少前生不是。”
“从那以后，就只有她看我的脸色的时候了，我坚持要如此，她自然也只能笑着说好。”
齐延干脆松了马，让飞隼去旁边的林子里走了走。他走过来，牵了沛柔的手。
“你是燕京贵女，从小又在宫里出入，有些傲气本就是难免的事情。若没有这几分傲气，你才不像你呢。”
“更何况我们才是夫妻。就算你再蛮横无理，再不懂人情，也是我自己选的妻子，承受这些，我也甘之如饴。”
“你就不能换些词，我有这么坏吗？”齐延今天还真是很讨厌。
齐延望着她如舜华一般美丽的面容，忽而又忍不住笑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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