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厉害
张氏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小常氏仍然在旁边的厢房里,夏莹吹也仍然立在沛柔的内室里。她都没有去管。
“齐元放。”沛柔冷笑,“她叫自己的儿子‘齐元放’,她甚至说了这样的话,她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她的儿子。”
刀剑无眼是什么意思?她甚至恨不得齐延不要再回燕京来。
沛柔勉力整理着自己的情绪,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夏莹吹她可以不必去管,可在这屋子里的还有纫冬。
方才的药味还没有散去,也隐隐能听见小常氏呼痛的声音,沛柔不想被这声音影响,便带着众人去了前院。
她淡淡的道:“二嫂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府陪思哥儿去吧。我该从你身上讨多少利息,将来你自然会知道的。”
纫冬其实真的没有露出什么马脚,都是她的猜测,却没想到她猜中了。她赌将来纫冬不会背叛她赌输了,这样的事情却又猜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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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觉得你家人的性命还不够。可有些事,即便是我也不能做到。”
“只是这样吗?”沛柔微微俯下身去,凑近了纫冬的脸。
“没什么,就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而已。”
“绾秋想当四爷的妾室,然后就落了被送到教坊司的下场。乡君原来也知道我的心思,怎么也还是心软,让我在您院子里又呆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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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陆嬷嬷忍不住道:“纫冬,当年你家人出事,是太夫人怜惜你,才让你在乡君身边当差的。”
她又看向太夫人,“这一次,您该不会放过常曼析了吧?奴婢一家的分量都不够,可乡君的性命和孩子总该够了。”
两生都是她进了诚毅侯府之后的事情。她害她的那些伎俩,不需要张氏,不需要何霓云,不需要任何人,她自己一个人都能做到。
或许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着那份傲气,偏要赌一赌纫冬今生还会不会如前生一般背叛她,她背后的那个人又究竟是谁。
若她早早地将她送走,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又何必在意那个原来也并不存在的人呢。
但是她很快又平静下来,满不在乎地道:“是我做了什么,露出了马脚吗,乡君?”
她的背影看起来从来都是落寞的,仿佛把西北的残月纂刻在了身上,永远都不会再圆满起来。
所以前生若不是纫冬自己跑到了沛柔面前,只怕她至死都不会知道纫冬背叛了她。今生的纫冬,也只是输给了尽知前生事的沛柔和齐延而已。
“她们不配和我相比。”纫冬又扬起了头,目光中隐含不屑,“事情败露之后,她们只能等着你的安排,可我不是。”
她一说完,就解下了身上的荷包,里面放了一个盒,是沛柔小时候最喜欢的三沁斋松子的盒。
纫冬说着这样的话,居然还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好像只是衣裳上沾了些尘土,她轻轻地把它吹去而已。
太夫人叹了口气,“二郎是我的儿子,可他也早已成年,不是我说什么,就能听什么的孩子了。”
“世人都说国公爷的暗卫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可怎么连我一个小小婢女的错误都抓不住。”
纫冬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绣兰草虫纹的褙子,没有用什么装饰,抬起头来时,也只是素净的一张脸。
“和常燕君学也不错,诚毅侯府里另一个曾经觊觎过您的相公的人,如今落到了她手里。奴婢不该称您是好运气,还是好算计。”
“根本就是你自己玩弄了你自己罢了。”
“只怕常曼析屋子里的一盆,一盆草也比我姐姐这样无辜被糟蹋了的弱女子要高贵些。”
她静静地看了沛柔片刻,而后笑了笑。
可在沛柔嫁给齐延之前,她侍奉她十年,除了当年香山马球场上的疑案未明,纫冬似乎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纫冬的眼神忽闪,纤长的睫毛颤了几颤,显然是受了极大的震动。
“不过奴婢到底还是要感激您的优柔寡断,若非如此,奴婢也没有机会把常曼析拉下水。”
张氏以为是她利用了纫冬,其实明明是纫冬利用了她。
这屋子里该有人制止纫冬的,制止她说这样的话,可是却一直没有人动。最后却是茵陈走过来,干净利落的给了纫冬一巴掌。
“我只是悔恨我当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该把你放在沛娘身边,险些害了她,也最终害了你。”
“升米恩,斗米仇啊,乡君。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所以干脆就不报了。”
纫冬面向太夫人,“您不觉得最该死的人就是您么?养子不教,二房的丫鬟有几个他不曾沾手,然后她们的命就到了常曼析手上。”
铺天盖地的回忆涌过来,那一盒,她曾经和她的每一个丫鬟都分享过。
“以您的性子,知道日日都有人在窥伺您的夫君,应当早就容不得了才是。怎么还容了我与绾秋这样久?或许您该向常曼析学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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