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贞静公主才又道:“你方才说我可以救他们,我要如何做?”贞静公主的手心渐渐起了冷汗。她从前虽然骄纵任性,可生在皇家,真正天真的日子很短。她当然能明白沛柔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贞静公主转过头来看着沛柔,秀致的眉毛拧到了一起,“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家出什么事情了?”

沛柔摇了摇头,“明庆王在江南已久,公主的母舅江浙总督许士洀也在江南将近十年,他的所做作为,公主可曾了解?”

“姑姑已老了,当年的小公主也嫁了人了,再没本事约束公主了。乡君不必为了奴婢鸣不平了,如今就是您受了公主的委屈,奴婢也是无能为力了。”

“血疾?”贞静公主的讶异不似作伪,“太医都只说是因为我的体质较常人要差一些而已。”

自从贞静公主下降,在徐家人面前,她便不再自称“本宫”,也从无一丝傲慢骄矜之意。

沛柔抬起头,望着贞静公主。“不知道四嫂知不知道,我相公和和封地在江南的明庆王世子景理有些交情。”

“所以皇兄他不能做这个储君了,对吗?景璘早已伏诛,他和皇兄斗了这么多年,原来都是为景琛做了嫁衣。

“父皇他是天子,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只剩了皇兄一个。这两重罪加起来,他是不是也保不住性命了?”

贞静公主的面色就渐渐沉静下去,把目光移开。

“我自然是回绝了。四房还有两个女儿没嫁呢,就是她求我,也该先为自己的女儿考虑,倒先为她娘家人打算起来。”

“此举究竟针对的是谁,想必四嫂不会听不懂。”

眼见着贞静公主又要开口,沛柔忙正色道:“其实今日我过来,也有一件事要同四嫂说。”

沛柔不亢不卑,“公主是徐家妇。徐家站在哪边,公主自然也站在哪边。”

贞静公主没有说话,沛柔自然也就没有,等着她自己思考应对之法。

“四叔母若是不这样糊涂,也就不至于全家上下没一个人喜欢她了。四嫂不必和她计较,她说的话若是不中听,便不要听罢了。”

“可太子不一样,太子他是储君。若将来燕梁代代的君王都是如此……”

“三日前明庆王府的长史也已经侍奉世子上路,押送人证物证往燕京来。这几日今上看了密折却还按兵不动,只是因为他还在等着世子罢了。”

贞静公主笑着看了一眼走在一旁忍笑的朱檀,对沛柔道:“都是要做娘的人了,嘴还是这样坏,但愿你将来得个比你还厉害的孩子,天天和你作对。”

“若说我完全不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他的做法我虽然不赞同,可我毕竟只是个公主,没法插手他和皇兄的事情。”

话一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若是我母后从未得过父皇的钟爱,我哥哥今日不至于如此,许家不至于如此。可我所有,我哥哥所有,许家所有,又几乎都是拜这钟爱所赐。”

景璘虽然向来与她哥哥别苗头,可在她眼中,大家毕竟都是手足。还有当年的贞惠长公主出事之后,她也为她伤心许久。

沛柔便笑道:“做了我四嫂,果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从前总被朱檀姑姑教训的小公主,如今也教训起别人来了。”

沐柔是见了她就躲,浔柔干脆终日在熙和园里不肯出来。

沛柔观察着贞静公主的神色,见她仍然在沉思,表情痛苦,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沛柔便道:“四嫂别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我从前侍奉您,您曾有一次手心被利器所伤,用了一整瓶止血药粉。”

“而后您告诉我,太子也有这种状况。后来我偶然知道,连嘉娘生的皇长孙殿下也是一样的。太子有没有告诉过您,这其实是一种代代相传的疾病,叫做血疾。”

沛柔倒是还好,贞静公主的目光却黏在浣声身上,许久才舍得挪开,转身和沛柔往她的正房走。

“四嫂从前没法插手,实际上也是不想插手,这一点我明白。可到了今日,已经不是四嫂插手不插手的事情了,而是需要您来救许家。”

前生出嫁后的公主可不是这样,想来是她与浣声夫妇相得,所以不愿在他父母家人面前摆架子。

“况且若是公主能与我一同说服嘉娘姐姐,进而说服太子,有从前元俪皇后的情分在,今上应当不至于要了太子的性命。”

像是忽而被谁拍了一把,方才她迸发的凛然气势不见,让她又变成了当年在许贤妃床前哀哀哭泣的小女孩。

贞静公主不明所以,“景理他怎么了?闯祸了,求你相公办事?”

“这世间的事因果纠缠,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母后都薨逝那么多年了,想必早已经转生,去往另一处人间了。”

“可我们这些人,却还要靠父皇对她的一点情分活着。”

天下间因为元俪皇后的命运而不得不随波逐流的人,又岂会只有这些能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

贞静公主重新转过头来看着沛柔,“所以我们该怎么做?”

这病是我编的。原型是血友病,伴x隐性遗传,也就是说除非父母双方都是病人,女儿才会是病人,所以这个病现实中女性得病的很少。剧情里差不多是百分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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