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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军将领的桀骜不驯是有名的,在他们中间,身份地位、交情义气都比军法重要,身为执法军正的柴智,人缘相当不错,利用手中的权力,赢得大批将官的欢心与追随。
这些交情用来号召夺印还差了一点,引发同情与愤慨却足够了。
如今,他在中军帐前倒下,背上的鲜血在飘飘雪的映衬下极为醒目,旁边站着东海王,手举大司马印,心中困惑,脸上却还残留着刚夺印时的兴奋与喜悦。
“柴军正遇害了!”有人叫道,一声声传下去,中军帐前的混战再度停止,众人慢慢聚拢,看着那具尸体。
东海王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在引火烧身,急忙放下手臂,后退两步,“他不是我杀的,我连刀都没有。”
然后他想起来,杀人者必在中军帐内,就在自己身后,于是转身又退后两步,“谁是凶手,赶快站出来……”
“东海王杀死了柴军正!”一名军官大声喝道,他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在表明这件事实,至于东海王的辩解,他没听进去,更不会相信。
“他完蛋了,就算回来也是个死。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支持他,匈奴人不杀他,北军也会。林坤山,你到底站在谁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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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带着蔡兴海的五百人向大河疾驰,南岸的叫喊声越来越清晰,过河的时候,他已经能看见中军帐前的混战。
蔡兴海险些从马上跌落,很快反应过来,又惊又喜,急忙点头。
东海王的随从小声说:“请殿下退到一边,远离险地。”
韩孺子稍稍安心,与此同时还感到悲哀,他料到了混乱,却无力提前阻止,只能采取出人意料的办法,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他可预料不到混乱的程度,更预料不到自己的声望是否足以平定混乱。
其他重要将领都被拦在中军帐内,只有柴悦提前出来,这时匆匆跑向东海王,叫道,“官印!官印留下!”
“别说了,计划有变,即刻回京,这就出发,一刻也不耽搁。”东海王望向南方的官道,恨不得插翅飞行。
架他的人是两名部曲士兵,而且是林坤山的人,专门来保护他的安全,之前被士兵拦住,没能与随从一块冲进中军帐。
东海王眼睁睁看着凶恶的将士从身边经过,眼睁睁看着随从只凭一柄匕首以一敌多,东海王有心持印下令,又担心命令没人听从。
更多的士兵看到了镇北将军。
镇北将军竟然独骑返回,所有人都是既吃惊又高兴,可是已经得到蔡兴海的命令,不敢表露情绪。
东海王也埋怨他们,按照原计划,部曲营里的这些“好汉”本应一拥而上,与随从一块进入中军帐,助他夺印,并控制帐内的全体将吏,结果却被张养浩等人抢先一步,东海王来不及下令,好汉们一犹豫,失去了先机。
按照约定,北岸有一万名楚军,一部分充当哨兵,剩下的分为五队,如有万一状况,四队用来迎战匈奴人,中间一队的职责只有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和谈地点,救下镇北将军。
两双手臂突然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东海王大惊失色,正要挣扎呼救,耳边有人道:“东海王,跟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
韩孺子跟在后面,逐渐加快速度,在两里以外与队伍汇合。
楚军哨兵已经传信说镇北将军的信使正在赶回,因此望见雪中一骑驶来,蔡兴海并不意外,只是紧紧盯住来者,希望听一句“将军平安”,这比哨兵定时传来的“平安”更具说服力。
东海王大吃一惊,低声道:“怎么是你?我还没下令……”
他不能留在这里,将士们杀死随从之后,很可能会将矛头转向他,即使他们不敢杀王,也会将他囚禁,东海王受不了这种羞辱,他相信自己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韩孺子低着头,直接驶到蔡兴海面前,勒住缰绳,抬头小声道:“别吱声。”
“山口有北军新建的营地,那里能得到给养。”东海王心里早有了成形的计划,向西望去,无人传令,岭下的大军却开始移动,向中军帐聚集,在他看来,这更是不祥之兆。
“怎么回事?”
楚军即将大乱,东海王得出这样的结论,策马跑得更快。
林坤山翻身上马,“当然是东海王,但是别急,此去神雄关距离遥远,大雪封堵,路不好走,得带够给养。”
不用他说,东海王一直在后退,心里也很明白,自己能夺得大司马印,全靠随从的帮助,可他还是心生埋怨:没有更好的办法夺印吗?非得杀死柴智?为什么随从会如此愚蠢?
东海王看了看对岸,又看了看跑来的柴悦,喊了一声“驾”,驱马前行,将官印收入怀中。
“是。”蔡兴海调转马头,尽量抑制心中的兴奋,以正常的速度回到队伍前,传令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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