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怕
天际“轰隆”一声，炸开一道惊雷。
等了一天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出一朵朵水，空气中的沉闷一扫而空。
忙了一整夜，姐妹俩累得不行，回到曲水阁，草草梳洗一番，便躺下了。
但是姐妹俩都没有睡意，尤其徐思，满脑子都是昨夜的事。
“阿吟……”她欲言又止。
徐吟知道她睡不着，干脆坐起来。
徐吟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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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大喜，对徐吟道：“我们吃完就睡，睡醒好去看父亲。”
徐思跟着坐起，犹豫半晌，说道：“你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姐姐，你有话想问就问吧。”
徐吟笑了一下。
方翼收起满腹心思，露出笑容：“母亲。”
他家住在城南一间小院里，是早年他刚进衙署的时候置下的，哪怕后来发达了，也没换成大宅子。
姐妹俩商议好，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安心地去睡了。
丫头的脾气，多半像主人。
怎么会这样？徐焕都已经呕血了，怎么会突然变好？他思来想去，却全无头绪。
徐吟叫住她：“派人去正院问一声，父亲可还好？”
大雨下了足足两个时辰，直到中午才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
另一个道：“再等等，两位小姐昨晚累坏了，又是哭又是笑的，这会儿怕是醒不过来。”这是姐姐的贴身侍婢夏至，语气稳重。
“姐姐，父亲这个毒，中得无声无息，可见对方道行高深，不知道在刺史府埋了多少眼线。所以，从现在开始，父亲的病情，我们一定要格外谨慎。无论是那些长史、录事，还是祖母、二叔，都不能毫无保留。”徐吟没说是方翼干的。这些日子以来，方翼处处体贴，姐姐不知道他的险恶用心，还把他当成良人看待，骤然得知怕是会受打击。
夏至看她们起来了，很是吃惊。
既然回到了旧时，徐吟就不会再让悲剧发生。她与姐姐日夜相伴，如今性情大改，自然要向她交待。有姐姐的理解支持，她才能放手去做那些事。
方翼摇了摇头，哪有心思等什么伞，就这么冒雨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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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姐姐，或许是自幼丧母的缘故，姐姐性子早熟，虽然只比她大了两岁，却像个小大人一样，处处照顾着她。而她，在父亲和姐姐的庇护下，天真不知世事，只知道玩耍胡闹。
昨晚他赶得急，压根没带伞，转眼便淋成了落汤鸡。
徐思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那就先用饭吧。”
方翼心烦意乱，含糊地回了句：“黄大夫晚些时候才到，大人看着还不错。”
还要徐徐图之，先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老仆给他开了门，惊呼：“公子怎么淋着雨回来？伞呢？”
按说方翼也就二十出头，他母亲年纪并不很大，可这妇人面容却很苍老，瞧着起码五十多了。
“啊！”徐思还沉浸在她说的事里，神情有些茫然。
她们的丫头也是如此。姐妹俩住在一起，夏至无微不至照顾她们的起居，小满只会浑身冒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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