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是何必
方翼来了，金禄万嵩两人怎么能不来？
金禄一进屋就开始哭。
“大人，您总算醒来了，这些日子可为难死我了。那么多公务，那么多人事，呜呜呜……”
好半天没停下来。
徐吟从来不知道，这位金长史这么爱哭。前世父亲过世，他都没怎么掉眼泪，而是捋起袖子，撑起了南源的政务，后来更是为了她们姐妹，与方翼翻了脸。
这回大概是父亲没事，他终于敢哭了吧？这小老头，可真是……
万嵩被他哭得一个头两个大，嚷道：“大人没事你哭什么哭？再哭我揍你啊！”
金禄瞪他：“就知道动手动脚，等大人醒了，叫他来评评理！”
“评理就评理，我老万怕你啊？”
只能冒一冒险了，这么做可能会引来季经的怀疑，但只要他抓不到证据，那就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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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时间。三更敲响，又过了一会儿，正院里果然有人出来传话。
“三小姐？”
这几天，他一直想重新下药，可黄大夫守得跟什么似的，连接近都不行。
因为他知道，正院周围有许多护卫，再靠近就要被发现了。
金禄骂道：“就知道惦记这口黄汤，哪天贻误了军机，叫大人斩了你！”
万嵩开心起来：“好好好！还是方司马懂我！”
门口的护卫看到他，还没问，他就压着嗓子低头道歉：“对不起，刚才拐了一脚。这位大哥行行好，让我进去吧，不然管事要骂……”
做完这些，他悄悄摸出书斋，走到正院旁，却又停着不动了。
这顿酒吃到了半夜。
守门的护卫纹丝不动，方翼不得不停下脚步，压低嗓子：“这位大哥，小的已经做完了。”
不多时，管事递出来一个空杯，方翼长出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天色太晚，管事没惊动旁人，叫来一个小厮守夜，就走了。
方翼急步入内，经过廊庑的时候，借着夜色的遮掩，取出怀里的糕点。
大概是哪个肚子饿了，特意叫了糕点吧？守一整晚，确实挺饿的。
方翼在刺史府有住惯的屋子，就在正院旁边，早年徐焕读书的地方。
到正房门口时，他已经是个捧着糕点的小厮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踏了进去。
方翼掐着时间，待那些小厮都进去了，才装作很急的样子，也向正院走去。
小厮应声，走到桌边，很自然地拿起那个不合群的杯子，倒了水。
门房便没再说，与他道了别，送方翼进去。
方翼只喝了一口，便将杯子一推。
徐焕病倒以后，晚上经常盗汗，如今天气又热，一直闷着要起疹子。季经照料得细心，要求小厮半夜擦拭一次，务必让大人全身干爽。
万嵩说完，又勾肩搭背：“这是大喜事，走走走，我们喝一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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