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看向她。
他的目光颤动，哑声问：“当真？”徐吟懒得与她争辩，燕凌冷笑回道：“你不必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你们余家图谋什么，当别人不知道吗？若非我们先下手为强，燕氏已经叫你父亲逼得无路可退。事到如今，不过各凭手段，输了认命！”
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
倘若今次计划顺利，这两个人死后，她会亲手了结伪帝——父亲虽不是他杀，可要不是受他牵连，余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徐吟点头。
“三小姐！”远处的卫均大喊一声。
“啊！”忽然她腰上剧痛，整个人飞了出去。
徐吟摇了摇头。余曼青心存死志，想死怎么都能死。再者，她也没想放过余曼青。
徐吟略一沉吟，向她走过去。
燕凌发现这边有变，急忙过来：“阿吟！你没事吧？”
徐吟并不同情她，不过，她为报父仇忍辱负重，确实比那些人强多了。
“说吧。如果你的消息有价值, 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包括放了我？”
按着她的女兵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急忙请罪：“三小姐，属下无能。”
父亲死后，余家势力不存，等她明白过来，已经不可能报仇了。为此，她费尽心思入宫，忍受种种羞辱，终于得到伪帝信任。
燕凌垂目看着他，问：“你家中可有父母妻儿？”
玄铁卫统领喝道：“我家公子向来一言九鼎！”
余曼青呕出一口血，满心悲凉。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伪帝尸首面前，向旁边伸出手。
余曼青眼神一颤，沉默下来。徐三小姐如今手握雄兵, 将来贵不可言。而自己家族零落，不过是个待罪嫔妃，哪还有可比性？她惨淡一笑，捧起手中米汤慢慢喝了一口。暖流滋润了她干涸的喉咙，才又体会到活着的滋味。
她目光抬起，见徐吟听得认真，身子微微向自己倾过来。她忽然松开手，瓷碗落在石块上，发出尖锐的声音，碎成数片。余曼青飞快地抓了一块碎瓷在手，向徐吟扑过去。
“是。”
燕凌继续道：“如果我说能放过他们呢？”
是那个禁军将领。他是伪帝心腹，自知不可能活了，也不求饶，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跪着。
将领脸上的肉抖了抖，露出一个似惊似喜的笑容，最终点了点头：“好。”
想到这里，她心中恨极。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将领不言也不动。
余曼青热切地看着, 可惜还离三步远她就停住了。
“拖下去吧！”
“为什么……”她眼中出现和伪帝死前一样的情绪，不甘的，愤恨的，“只差一点……老天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说罢，他提刀一抹，鲜血喷溅而出，身体扑通倒了下来。
燕凌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徐吟。
两人目光交汇，不由叹息。
此刻，史书翻过了一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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