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下九流聚集之地。
“老哥,钟神医是住在这里吗?”
破旧的巷子口,正在乘凉的老汉抬起头,看到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文士,惊讶地打量了一番,回道:“这里是有一个钟大夫,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钟神医。”
文士笑着点点头,指向巷子里那一排人:“他们,都是来找钟神医治病的?”
“没错!”老汉笑眯眯地说,“钟大夫是个好人呐,这地界穷人多,他看病就收几个钱,大家伙儿看不起病的,都来找他试试。嘿,还真看好了不少人。”
他好奇地瞟向文士身后带着随从的年轻公子,这几个人可不像看不起病的样子,钟大夫的名声居然传得这么远了吗?
“多谢老哥。”文士行礼谢过,向随从使了个眼色,立时有人过去,跟门边的药童说了几句话,又塞了一锭银子。
那药童往这边看了看,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随从还要再说,他干脆转身回去了。
听他说得准,傅先生便是一喜,拱手行礼:“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大夫勿怪。我们正是来看这个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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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没有吱声。
傅先生愣住了,直觉反问:“根子?”
随从只得过来回话:“他不收钱,要我们排队。”
钟大夫颔首:“气血两虚,肾精不足,弱是弱了点,但也算不得病。”
默默坐了一会儿,燕承再次开口:“先生,你还是早日改换门庭吧,我若没有子嗣,终究拖累了你。”
这位钟大夫穿得朴素,不过看着颇为斯文,见了他们的模样,也不惊讶,指着旁边的凳子:“哪位是病人?坐过来吧。”
傅先生的话没有安慰到他,反倒勾起了燕承的伤心:“是啊,只有万一的机会,哪有那么巧的?”
燕承一进屋,便脱力地坐了下来,脸色越发苍白。
钟大夫见怪不怪,给燕承把了一会儿脉,才问:“这位公子看什么病?”
文士一点也不意外:“高人,总有几分脾气。那你在此排着,再找个地方让公子休息。”
好在他们来得早,没一会儿便排到了。
钟大夫看着眼前这位样貌英武的公子,内心叹息一声:“公子这病,应该是先天之故,在母腹之中受了损伤,后天极难补救。看公子出身富贵,想必有专门的医士调养精血,我能开的方子,和他们大差不差。”
几个随从便忙碌起来,一人在此排队,另几人到旁边借了个小院休息。
傅先生大惊:“殿下!”他面露悲痛,“殿下何故说这些锥心之语?傅某跟随您多年,早已骨血相融,如果在此时弃您而去,岂有脸面在世间立足?”
他如此试探,钟大夫倒没生气,慢条斯理回道:“贵家公子勉强算得康健,要说病嘛,自然是没病的。”
“可他们都说,殿下只是子嗣难一些,并不是绝对没有。”
傅先生挥退随从,轻声道:“殿下,世间总有高人,我们再接着找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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