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过后，董夫人笑问：“说来郡主和离一年多了，不知可有相中的郎君？”金城长公主恍然大悟，回道：“夫人请说。”
董夫人道：“长公主知道的，我们家离开京城很久了，如今回来，许多旧事知之不详……”
“所以，当时宫里选的只有一妃二妾，柳氏是后来添的。”
“没有。”董国舅怀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又想东想西了？我跟你说，皇后是我们的姐姐没错，但那毕竟是天家，你可不要僭越。”
先前她怀疑，太子是皇后婚前怀上的，其实是足月而生，所以身子并无亏空。皇后不提怀他的情形，只因事实与公众所知不符。
董夫人就道：“我这儿倒有几个人选，只是不知道公主看不看得上。”
董国舅想了想，答道：“那会儿挺乱的，姐姐的信送到的时候，已经下半年了。我们后来补了贺礼，百日肯定没赶上，但周岁应该有的。”
后来想想不对，帝后二人的婚事是仓促定下来的，婚前怎么会逾矩？假定太子并未早产，那个时间明德帝还在跟柳家大小姐议亲吧？董夫人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隔日，金城长公主带着女儿依约赴会。
“知道了。”董夫人心不在焉地敷衍他。
“之前的信，没提过怀孕的事？”
回到席上，又是一通忙乱，直到送走客人，董夫人才得以喘口气。
董国舅送完客回来，看到的就是脸色惨白的董夫人。
金城长公主懂了：“夫人想知道什么？旁的不敢说，这几十年我一步没离开过京城，事情大概都知道一些。”
金城长公主点头：“我记得，皇后娘娘原本也在人选之列，只是我皇祖母听说娘娘有心仪之人，便打消了这个主意，最后选定杨氏为太子妃，叶氏、孟氏为良娣。”
董夫人不答：“我有用，你回答我便是。”
她精神一振，仔细回答：“真是巧了，这事我恰巧知道一些……”
“当然不是，姐姐先前送过两三封信吧。”
这事发生的时候，董夫人还没进门，是以并不清楚。
董夫人定定坐了许久，直到侍婢送膏药回来，她才拍了拍脸颊，把心神抽回来：“贴上，得赶紧回了。”
她真心实意地表示感谢：“夫人厚恩，日后定当回报。”
闻听此言，她眼睛一亮：“还没呢，若是夫人肯伸一伸手，我们感激不尽。”
董夫人暗暗吃惊，她听丈夫说过这事，但不知道最终落选的原因。这怎么可能呢？皇后出阁前并无意中人，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心里这么想，董夫人面上平静无波，说道：“我听说，柳氏在赐婚前的马球会上，有过不适合的举动，长公主可有听闻？”
这事金城长公主恰是亲眼所见，当下回道：“……有。当时我还很吃惊，因为我听闻柳氏正与昭国公世子议亲，可她在我皇兄面前，却说没有这回事。”
“……”董夫人闭了闭眼。
好了，有金城长公主这个目击者的证词，证明程夫人所言不虚。什么不得已入宫，全是那位大贤妃处心积虑。皇后当时落选东宫，说不准也是她的手笔。
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件事了。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柳氏真的怀过孩子吗？这跟燕家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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