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季经把事情一说，徐焕笑了起来：“董国舅怕是找我们传话来的。”
季经疑惑：“传话给三小姐？董夫人和董小姐不是时常进宫吗？比我们更方便吧？”
“说明事情很大，他觉得是整个徐家的事。”
“这……”
“明日跟阿吟说一声吧。”徐焕没怎么纠结，摇着头叹道，“肚子都这么大了，还闲不下来。”
第二日，徐焕进宫探望的时候说了这事。
徐吟愣了下：“有点奇怪啊，什么事需要这样拐弯抹角地找我？”
徐焕回道：“找你就是找阿凌，明明京里有陛下、娘娘还有太子，谁不好找偏要找在外头打仗的阿凌。”
徐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是她借用父亲的权柄，如今主次却反过来了，换成她指令父亲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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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沾亲带故，徐焕堂而皇之跟同僚说了声，去见董国舅。
父女俩对了个眼神，心照不宣。
徐焕惨笑一声，把董国舅说的事大概讲了一下。
他赌对了，徐焕果然上心。
徐吟想了想，说道：“只怕事涉太子。”
“不错。先前我们就想不通，太子为何要和柳太妃勾连，如今真是茅塞顿开。”
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个大秘密，该怎么办？瞒下燕承身世的可是帝后，难道他们要大喇喇跑去揭穿吗？连董国舅都不敢说！
徐焕却很欣慰，他如此培养女儿，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为什么柳太妃会奉幽帝的旨意去关中？为什么她能害死昭国公夫人？为什么这件事会让燕氏兄弟反目？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第三天，他出门交际，从宴席上退下来时，正好遇到了跟同僚聚会的徐焕。
徐吟默然片刻，轻声道：“父亲，我梦中的事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柳太妃敢打那样的主意，是燕承的身世给她的勇气！她想取代皇后，不是从明德帝这里争宠，而是做燕承的假母，实质上的未来太后！而燕承被她算计，仍然不动声色地维护，正因为两人是血脉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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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放心吧，为父会小心料理。”他看着女儿隆起的肚子，“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平安把孩子生下来。生产于妇人是鬼门关，即便你身子康健，也不可轻忽。”
之前不能理解的事，一下子有了解释。比如皇后对柳太妃的轻罚，比如这件事最后含胡了过去，因为皇后不愿意牵连到燕承，如果真相暴露，那才是大麻烦！父女俩面面相觑。
厢房门关上的时候，董国舅长出一口气。
她冷静下来，将整件事顺了一遍，说道：“按金城长公主的说法，当年陛下与柳氏应当发生了一些事，于是两家议亲。然而柳氏贪慕虚荣，一心想要进宫，得了机会便毫不犹豫抛掉了这桩婚事。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孕了，只得躲起来处理掉这个孩子。”
两人寒暄几句，徐焕开口：“昨日老夫进宫面见，提起国舅爷，晋王妃连连称赞，说国舅爷仁厚纯善，两家正该好好亲近。”
季经不明所以：“大人，怎么了？”
徐焕感慨道：“我家阿吟如今也会问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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