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燕凌与东江都督杨固前后夹击，大破松江大营。
蒋奕在家将护卫之下仓惶出逃，意图出海，远遁重洋。
薛易率部追击，在他上船前将人截住。
不过半日，蒋奕的头颅，便送到了燕凌面前。
消息传到京城，全城欢庆。书院的学子们扔开书本，出门游街；各家酒楼茶馆张灯结彩，一律打折；甚至有大户大家临街送喜钱，引得小孩们成群结队来贺喜。
衙门里也是一派喜气。徐焕刚进去，就被同僚团团围住。
“恭喜楚国公，晋王殿下大胜蒋贼，立下奇功。”
“再过些日子，晋王就归京了，到时候王妃诞下麟儿，便是双喜临门。”
傅先生眉头紧皱。何止朝中文武，他白天上街看了看，从文人学子到贩夫走卒，几乎都在谈论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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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急切：“先生，你的意思是……”
徐吟肚子大了，略坐了坐，便起身告退。
吃了这么多药，她还没有半点动静。
“正是。”傅先生幽幽道，“时势从来此消彼涨，不压晋王，就等于压着您……”
徐焕慢悠悠地出来，站着想了想，哂笑一声。……
黄姓官员叹道：“这不是为难着吗？”
“……”易姓官员问，“那黄兄去不去？”
“小二还没回来，我这个太子就已经没声音了。父亲休养多日，听到他的喜讯精神大好，母亲围着徐氏团团转，人人都在夸他战神再世。”燕承自嘲地笑了一声，“我算什么？等他回来，怕是没人记得还有一个太子了吧？”
“先生，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他红着眼睛问，“孤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小二压到头上？”
燕承不明所以：“没说什么啊，每日都是讲完公务，便让我回来了。”
“你这么想，别人未必。”黄姓官员压低声音，“我先前去东宫送奏议，遇着殿下身边的人，脸色不怎么好看。”
两人就此收住出去了。
易姓官员诧异：“黄兄，这是什么说头？”
他招手叫来季经：“有酒吗？”
季经说中了，喜事当头，整个衙门都没心思办公，陆陆续续一直来人，徐焕笑得脸都僵了。一直到午休，恭贺的人才少了。
当晚，宫中赐宴，休养了多日的明德帝出席，满脸都是笑容。
“那是以前。”黄姓官员显然不这么认为，“你想想，打从起兵，晋王殿下立下多少战功？伪帝在他刀下伏诛，蒋贼也是败于他手，你说东宫坐不坐得住？待他回京，只怕就不安生了。”
傅先生心情也不好：“臣说句直白的话，这个皇位是陛下夺来的，历来开国君主权势在握，陛下属意谁那就是谁。您只有得到陛下的认可，令陛下为您谋划，才能将皇位握在手中。”
燕承回想：“提是提了，不过就是讲讲战况。”
徐焕笑着一一回应，从衙门口到值房，短短的路程竟走了两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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