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真实的自己
雨越下越急，天色暗了下来。
皇后走后，燕承和颜悦色地对掌事道：“孤去看父亲，你做自己的事吧。”
掌事低身应是，目送他进入内室。
床上的明德帝呼吸沉沉，脸上透着异样的红晕。
大概是响声惊动了他，明德帝很快幽幽转醒。外面雨声噼里啪啦，屋内灯光昏暗，让人一时分不清是梦是幻。
直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父亲醒了？”
明德帝抬起眼，看着燕承走到床前，手里拿着帕子，轻柔地擦拭他额上的汗珠：“弟妹要生了，母亲在那边看着，我就来看顾父亲。”
“父亲不是喜欢吗？往常我总觉得身为长子要稳重，现在想想，像小二那样也挺好的，大家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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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就这样看着，一勺一勺地喂下去，心情出奇地平静。
明德帝点头，脸上掩不住欢喜：“咱家终于要添丁了！”
燕承停下动作，轻轻瞥过去：“在您心中，我和小二更喜欢谁？”
“那……我要是一直没有孩子呢？”燕承忍不住追问，“父亲会改主意吗？”
明德帝说：“不必你亲自动手，叫宫人就是。”
燕承揉了一会儿，轻声开口：“父亲，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您可否解答？”
半道上，他看到留芳斋的方向有人飞奔而出，便叫人喊住。
燕承上前托住，他便借力坐了起来。
内侍都在外头，宫人守在门口，没有人看到他左边的袖口动了下，一个药包抖开，粉末洒了进去。
而后，他端着汤药回到床前，亲自舀起来喂过去：“来，父亲。”
外头昏天黑地，仿佛天际破了个大洞，雨水疯狂地倾倒下来。
燕承“嗯”了一声，垂着头不说话了。
燕承看着他闭上眼睛，看着他的呼吸逐渐平顺，轻轻拉上薄被，转身出去了。
“如果……”燕承抬头一笑，“不用考虑长幼，父亲会把皇位交给小二吗？他继承了您的用兵天赋，处处不落人后，连娶的媳妇都那么得民心，他应该是比我更好的选择吧？”
燕承眯起眼：“晋王妃不好吗？”
一碗汤药全部喝完，明德帝捂了捂头。
一直温着的汤药摸起来有点烫，他就拿勺子慢慢地舀着，让它冷却一些。
明德帝不动声色：“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问这种问题。你已经是太子了，这些就是你的。”
燕承幽幽道：“可能是弟妹临产，眼见小二要当父亲了，我却没音没信，难免想得有点多。”他笑了笑，“请父亲不要见怪。”
纪三娘匆忙行了个礼，回道：“太子殿下，属下去请太医。”
“无妨的，身为子女，本该尽孝。”说着，他已经起身坐到床头，伸手按住额角。
明德帝晕乎乎地点头，顺从地躺了下去。
明德帝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神。
燕承微微一笑，坦然与他对视。
“这个力道可以吗？”燕承问。
明德帝也就由他去了。
“你干什么去？”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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