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世圣贤的名声,就是他的弱点与痛脚!”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黄先生用笃定的语气说着:“定国侯此人,我等早就有所留意,更是片刻不敢松懈,有关他的诸多信息,更是搜集的非常详实,经过反复的推敲,我们已然找到了其人看重的到底是什么!”
听着这坚定的语气,就算心里半信半疑,可雷远等人还是本能的生出信任之感,这是对于权威的本能盲从。
黄先生也没有让几人失望,之前他还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要雷远反复哀求才吐露出口,可这一开口,就像是一发不可收了——
“定国侯的来历,不用我说,诸位也都知道的很清楚?如今在咱们大瑞,不知有多少话本、评书在讲述定国侯的故事。”
对于此言,众商贾连连点头,他们虽是商贾,但娱乐的时候也是避不开那些项目的,自然是听过不少与邱言的有关的事情,若非如此,也不会一听说邱言要来,并且有算账的架势,立刻就噤若寒蝉,乱成一团。
不过,黄先生所要的,却不是让他们畏惧邱言,而是打算抽丝剥茧,将邱言的本来面目展露在众人面前。
“既然诸位员外都知道定国侯的名声,过往经历大致也应了解,那么就应该注意到,此人行事,确实像很多行文中所说的那样,几乎不求自身之利,反而一心为公。”
“还望先生明示,至少也给一点提示。”还是吕老头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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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倾听吕老头却开口问道:“问题是,若定国侯一心只想传播自身所学,怕是很难被先生网罗,毕竟在那朝廷中大树底下好乘凉,能徐徐图之,如果跟着先生您回了山寨,今后难免被朝廷通缉,偌大名声一朝丧尽也不是不可能,又谈何传承学说学术?”
雷远就恭敬的朝着东边拱手,口中道:“称得上是在世圣贤的,当是那东都的大小陈两位先生。”话中并没有提及邱言的名号。
“吕员外说得好,”黄先生闻言从容一笑,“但事在人为,而今这局面不利,所以咱们才要绞尽脑汁的想计谋,为的不就是打破僵局么?此事若是一点难度也没有,又如何能显得出我等计谋?”
但说到底还是形容,真要是论起来,邱言固然有典籍传世,但乃是侧重兵家,并不为士林看重,这底蕴在一般的做学问的人中是深厚的,可跟那传承多年的书院一比,就大有不如了。
即便行的是商贾之事,可如今传的沸沸腾腾的邱学,雷远等人又岂能不知,这番话停下来,只觉得这位黄先生抽丝剥茧,将看似繁复的事情,给讲的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一下子就把那位定国侯的目的、心思给剖析清楚了。
“洁身自好之人,有如那密不透风的古堡,”黄先生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只是,没有缝隙,我等却可以制造缝隙,须知这名声,说到底是人在别人心中的感官印象,那正主我们动不了,不妨就将旁人心中的印象扭曲些,到时候免不了还要让几位员外相助,动用你们手上的人马。”
听到众人回答,黄先生就道:“这便是了,那大小陈先生,成名几十年,桃李满天下,更是德高望重,不知多少人听过其讲学,受过其恩惠,从中明礼,方能成就这圣贤之名,可定国侯崛起不过十年,何以如今声名鹊起,连声势都有盖过两陈的征兆?这其中本就存着刻意为之的痕迹,从里面不难猜出那定国侯的目的,其实就在于名!”
雷远一愣,回味片刻,就道:“咦?如此说来,倒也是说得通的,这定国侯短短时间中,就从一普通士子,达成如今的高度,就算是时也命也,也是太过离奇,怕是古往今来,没有几个能有如此变化,如此说来,这位侯爷求得不是利,而是名!”
雷远等人表情更加怪异,圣贤之说本就是描述古代的人道大儒、宗师,来形容他们的位格,但随着列国时代的远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能够踏足那个位格的人寥寥无几,很多时候一个王朝轮回中,也不见得能有一人,是以这个词现在更像是一种恭维、称呼,而非单独的位格。
雷远等人更是心中大定,纷纷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人真的无欲无求,就算是圣贤不也求能勘破世间真相么?那定国侯只要心有所求,就好办啊。”
“这……”
其他人本来听了吕老头的话,又泛起了嘀咕,现在再听黄先生的回应,又觉得不错,之所以用计,是因为靠着平常手段摆平不了了,既然如此,有些难度也是正常,只是……
这时,黄先生的话顿了顿,似乎是让听者能有个喘息和消化的时间。几息之后,他才继续道:“我且问你们,这当世圣贤,能有几人?”“邱学?知行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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