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呢?”
“就是山地的分配问题。以前吧,很多山地都荒了,好多年了,没人理。现在要种了,这些山地都成了香饽饽,大家抢着要。怎么分配就成了问题。有些家庭,劳力多,就想多分几亩。有些家庭劳力少,但也不想少分啊。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但分配的土地不能少。其实他分了去,没劳力,还是荒着,这就不划算了。所以啊,我就想请示两位领导,这个事情,怎么处理才好?”
愈彦哈哈一笑,望向满宝元。
满宝元一挥手,说道:“这个好办,按照人头分配。但有个上限,每个人只能分几亩,不能多。多了,他也种不了。那么多出来的山地怎么办呢?鼓励种植大户。这些山地,算是村里公家的,谁要耕种,得向村里交钱,算是承包吧。至于交多少,咱们再商量,总之一条宗旨,就是要尽可能把荒地利用起来,不能再荒着了。书记,你看这样行不?”
愈彦笑道:“我完全赞成区长的意见,这个事,就请区长亲自出面落实一下。你威望高,大伙都听你的。”
“嘿嘿,书记,你这就是夸奖我了。咱们不都是在书记的领导之下工作嘛。书记放心,这个事就交给我了,保管办好。”
满宝元说着,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像是下决心似的。
愈彦便笑着点了点头。
三天后。
南方市火车站,愈彦和庞志伟拎着个小旅行箱,夹在熙然嚷嚷的人群之中,慢慢向前挪。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庞志伟哨咕道:“这个破车站,除了人还是人!”
九十年代初期,正是干军万马下南方的开端时期。南方市火车站永远都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与紧张,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在那个时代,南方就是有钱的代名词。
无论是谁,只要在内地说一声“我是南方来的”,立时便身价倍增,连卖茶叶蛋的小贩,都想在该人身上多刮点油水。
愈彦笑道:“故地重游,很多感慨吧?”
“呵呵,可不是吗。不过孟叔叔调到江口去了,我以前的几个铁哥们,也都去了警备区。这回要好好跟他们乐呵一下。”
庞志伟一提起这个,立时便兴奋起来。
所谓孟叔叔,正是宏利县驻军原师长孟致,眼下已经升任江口警备区司令员。庞志伟原先就是在孟致的部队当兵。庞志伟的老子庞希东和孟致是老战友,关系很铁。
庞希东不想让儿子在自己的部队当兵,就送到了老战友手下,请孟致严加管教。孟致也不负所托,将庞志伟练成了一条好汉子。如果不是庞希东的爱人刘阿姨思念儿子,庞志伟这会子还在孟致手下当兵呢。
此番愈彦和庞志伟前来南方市,实则目的地是江口市。不过桃城县没有直达江口市的火车经过,只能在南方市中转一下。
愈彦老早就想前往江口一趟。他已经在电话里和王玫瑰说好了,请王玫瑰牵线搭桥,给他介绍几个客商,看看是不是有意向前往北栾区投资。单单依靠在省里和市里化缘,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愈彦这回在省里和市里搞到一百万,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老是跑去伸手,别人也会很烦的。这样丢份的事,愈秘书也不大干得出来。
北栾区要想在短期内迅速腾飞,大量资金的注入,是最佳的办法。
至于庞志伟,也是前来公干,调查六乔乡大黄村时民黄秋生的女儿黄桃失踪一案。
接到黄秋生的报案之后,庞志伟依照标准流程,给江口市公安局发出了请求协助调查的公函。结果也一如所料,许多天过去,江口市公安局的回函才姗姗来迟,答复的核心内容也只有一句话一一查无此人。
根据黄秋生的描述,他明明已经在鸿业大酒店找到了黄桃,也知道黄桃是在做所谓的坐台小姐,却完全没有办法将女儿带走,过后还受到了流氓地痞的威胁。庞志伟虽然年轻,也算是比较有经验的公安人员了,一听这个话,就考虑到有可能是警匪勾结。不然,那个什么鸿业大酒店的人不至于如此牛皮哄哄的。
愈彦完全相信庞志伟的判断。愈彦十分清楚,任何一家**行业的后而,都有幕后支特者,而且必定与强力机关有牵连。黑白两道,任何一道摆不平,这个行业都是做不下去的。
黄秋生很可怜,隔几天就到区公所来问消息,四十大几的大老爷们,每次都是哭着回去,失望之极。愈彦便下定决心要为他讨回这个公道。不过北栾派出所的经费实在过于紧张,只能由庞志伟亲自出马,堂堂所长,连个端茶倒水的跟班都没有,未免寒酸。不过想想区委愈书记,也是单枪匹马跑江口,说不定出差费都要自己先垫付,庞所长心里也就平衡了。
哥俩一路有说有笑,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倒也并不寂寞。
“老哥,出了门往右拐,长途车站在那边不远处!”
庞志伟笑着对愈彦说道。他在宏利县当过几年兵,南方市倒是经常会来逛逛的,尤其火车站附近,比较熟悉了,便自觉充当了向导。
愈彦微笑道:“不必挤长途汽车了,会有人来接的。”
“啊?你不是说不让我的战友来接吗?”
庞志伟便诧异地问道。来之前,庞志伟和愈彦商量过这事,愈彦说不用麻烦了。
愈彦笑道:“因为我的朋友的会来接啊。”
“你在南方有朋友啊?”
“是在江口有朋友。”
正说话间,庞志伟眼尖,已经看到了出口处竖着的一个大牌子接愈彦先生、庞志伟先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