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在这里。”
知道在说谁,温窈觉得也没什么好隱瞒的,便言简意賅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她翻了身平躺在床上,不敢乱看,只盯著天板。
沈灼为都能轻而易举的猜到她失明,晏隨也並不好应付,她只有儘可能的不去看他和跟他对视。
她原本以为她这么说已经够一清二楚的坦白了,没想到晏隨不知道抽了哪根筋。
突地一声冷笑,“什么事需要你跟他贴耳私语,藏著捂著不能明白讲出来,还是说就算你现在躺在医院里都想著跟男人风雪月。”
温窈觉得是真的好笑,也不跟他玩那套虚与委蛇了。
直接点名道姓他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挺像一种人的,晏隨。”
晏隨只冷冷瞧著她。
温窈虽然看不见,但隱隱能感觉得到他的不善。
她自顾自的解释,“就像那得知自己遭到妻子背叛的怨夫,满口幽怨和酸意。”
说到这里她停下,又接著继续:“我在什么情况下、跟谁风雪月,都跟你没关係,现在也不是在公司,晏隨你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温窈想,好像她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大多都是你来我往的较劲,针尖对麦芒似的。
可能是刚开始她就把他得罪了个彻底,毕竟他对温雨眠倒是挺有耐心的。
晏隨没说话,温窈也不再吭声。
半晌后,晏隨寡淡的来了一句:“有道理,所以呢?”
温窈一怔。
她以为就她说的那些话已经够侮辱他了,按照他那脾性,该是得直接冷脸甩手走人,再不济就是厉声苛责的將她一顿训。
却没想到她等了良久等来这么淡淡的毫无情绪的一语。
顿时什么胡思乱想的回击也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在脑中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不见。
她訥訥:“没……”
“嗯。”
晏隨好声应,偏头看了眼桌面的水杯,“喝水?”
她或许是紧张过头了,该做点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便撑著起身。
动作慢,中途被晏隨接手过去,將她扶正。
温窈没安全感,完全的盲人摸象,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下意识的摸了两下。
晏隨觉察到异样,低头看她。
温窈的鼻尖无意擦过他的胸口,那枚西装纽扣上。
脑中霎时一震。
莫名的熟悉。
鬼使神差间,还来不及反应,话已经说出口:“晏隨,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她並没有看到男人眼里驀然翻滚的惊涛骇浪,又在瞬时间风平浪静转为毫无波澜。
只听到他的声音,“这难道又是温小姐想出来的什么搭訕新招数?”
大概是听力受阻的原因,他又压低了声音,落在温窈的耳朵里就更小声了。
只后面几个字听得清晰些。
顿时头脑清明。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刚才有个瞬间竟然將他带入了她那个梦中。
果然是她有病。
还病得不轻。
她挑起唇角,话却是冷冰冰的:“不愧是kz的头牌,连我这点小心思都能发现戳穿,正好我也懒得骗你。”
晏隨听得皱眉:“什么头牌?”
温窈似笑非笑,“鸭店头牌,简称鸭头。”
“我是鸭头?”晏隨握著她的手拿开,不咸不淡的:“那你又是什么,我看鸭嘴適合你。”
死鸭子嘴硬。
温窈揣度他话里的意思也並不难,被將一军,两两扯平,谁也不欠谁。
晏隨把水杯递过去。
温窈感觉到了,抬了下自己的手,“不方便。”
她的手正打著点滴。
晏隨拧眉,“另一只。”
“软,没力。”
“刚才那耍嘴皮子的劲儿用完了?”
温窈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很是顺著杆子往上爬,“嗯,完了。”
她觉得照她这么“叛逆”又气人的举动,晏隨估计能就水直接塞她手里,冷声让她自己的喝。
她便顺理成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个思绪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唇边驀地抵上一片冰凉。
“张开。”
她眨了眨眼,觉得他今天真的有些反常。
不会是又想了什么坏点子等著折腾她吧。
她没反应。
“还等著我嘴对嘴餵你?”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温窈:“……”
不,她想错了。
他还是他,一如既往地恶劣。
她乖乖张开嘴,借著他还算温柔的力道,一口一口的抿著水。
温窈突然觉得,他好像也並非那种高不可攀的人。
思绪开始疯狂窜动,她觉得差不多了,便稍稍避开些,晏隨停下动作。
她抿了抿唇,突然笑说:“晏隨你这么体贴人,真的不考虑跟我结婚吗?”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逻辑,晏隨视线落在她抿起来水润润的唇上,“我体贴和跟你结婚有什么关係,怎么,又想对我求婚。”
温窈不恼反笑:“有这个打算呢,不可以吗?”
晏隨定定的盯著她。
温窈保持著原来的姿势没动。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
温窈想,他应该是审视够了,因为那视线灼灼逼人。
隨后。
晏隨问了一句话。
和那天在纪州酒店里,冷眼旁观她喝醉的问话一模一样。
他说:“娶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温窈娇俏莞尔,眸光流转带著盈盈魅惑的笑意,格外討喜和美艷,准確的看著他的方向,嗓音轻柔一字一顿:“自然是,得到一位爱你的好好太太。”
寂静无声。
温窈说完后也屏住了呼吸,笑还掛在脸上,丝毫没变。
静静地等待著他的回应。
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加快。
怦、怦、怦……
…
“多久能出院?”
“什么——”她怔住。
“嗯?”
温窈滚了滚喉咙,“可能后天。”
“嗯。”
晏隨放下水杯,伸出手將她唇边残留的水意抹去。
稍显粗糲的指腹摩挲而过,触及她柔软的唇瓣,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温窈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嗓子发涩,明明才喝过水,“为什么这么问。”
晏隨捻了捻指尖,结束了这极其自然的举动。
隨后不疾不徐的將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上。
“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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