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灯还没关——”
她的手抓著床单,收紧。
晏隨似沉了一口呼吸,隨后灯灭。
昏暗里。
他的吻隔著一层布料落在她的心臟。
像是火星子引燃,牵动她浑身的颤慄。
温窈不自觉的思绪涣散,又逼著强撑,试图將自己从紧张里捞出来,她结结巴巴的开口:“我之前忘了跟你说,就是你给我的那本结婚证,被温雨眠撕了……”
她不似洋葱,剥开一层还有一层。
仅仅一下的举动,就结束。
他没说话,温窈忽然觉得胸腔猛地一阵窒息,被他重重攥紧。
她想要把床单扯坏,没那个蛮力,眉心一拧,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去忽视仿佛熟悉又陌生的感受,“需要去补办吗?”
“隨你。”
她提议:“那还是补一个好点。”
“嗯。”
腰后被什么硌到,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在晏隨撑开她腿时,异常清楚。
她忙声叫停:“停停——等下,有什么在扎我!”
晏隨停下动作,隨后將她翻了个身,“哪里?”
温窈反手去摸。
摸到一个小盒。
瞬间滯住。
晏隨也借著窗外的月光,大致看到是个什么东西,低笑起来,“就这么迫不及待?”
“……”
仿佛是烫手山芋,温窈想也没想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晏隨比她动作更快,抓回手中拆开,拿出来一个。
很是熟稔。
温窈看著,一时间无话可说。
她在晏隨面前勾缠大胆,一张嘴伶牙俐齿,轮到实践,她不过是白纸一张。
而晏隨显而易见並不是。
比起无师自通,温窈更相信他经验丰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看见他这轻车熟路的举动还有刚才的撩拨时,她隱隱还是心堵。
“你每次都会准备这个吗?”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温窈不受控制的,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自己也一怔,不太明白那股衝动为何而来。
晏隨蛰伏在她上方,浓黑如墨的眸在昏暗中更是深不见底,“你想说什么?”
温窈的手指抵在他的肩头,打转。
“就是你跟其他的人,应该也有做措施吧?”
听著很是隨意一问。
“嗯。”
虽然早已料到,但听到这个回答,温窈心头还是无故一刺,已经酸得要冒泡了。
她眨了眨眼,隨意的“哦”了声。
然后两人都沉默起来。
“你觉得我有病?”男人忽然打了一记直球。
温窈险些接不住,脸上的热潮还没褪去,却很是僵硬。
她静了静,“我没这个意思……”
“你確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事情?”
晏隨嗓音平淡,目光似乎带著穿透性,几欲將她看穿。
“我隨便问问而已。”
温窈儘量平和心態。
晏隨在这时俯首亲她,“晏太太,別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我现在是属於你的。”
温窈从那莫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的確。
她已经是晏太太了。
温窈不清楚晏隨这句话是在警告她闹腾需要適可而止,还是单纯的隨口一言,但本质上让她很难不去深究其中的意义。
他现在是属於她的。
从前、往后,却不是。
大抵是觉察到她的走神,晏隨靠近她时没有一丝犹豫。
温窈轻呼,紧接著低泣溢出,不可控制的蜷缩著腰身,被晏隨强硬的控在掌下。
她是个很怕疼的人,但大多数时候又能忍下。
她觉得自己周身包裹的壳,被硬生生的凿开,有人想要將她剖光,肆无忌惮的摆弄。
她试图去阻止,维护自己最后一点的尊严和安全地。
被晏隨放肆盘踞侵占。
温窈像是涌入大海隨波逐流的泉。
“温窈。”
晏隨却在这混乱里,异常清醒的看著她坠落迷失,手掌住她的脸,低下去抵著她的额头沙沙的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窈在水深火热之中,意识迷乱。
被他逼迫著,薄唇一一掠过她的鼻尖、脸颊,出气沉重:“我是谁?”
又咬她的耳垂。
力度很重。
不同於交缠的痛楚,耳垂上的痛格外清晰又敏感,温窈像是经歷过一场浩劫,嗓音哑而堵:“晏——”
才將將发出一个音。
他突然发狠。
温窈这下失声,连掐他的力气都没有。
“不对。”
“不是这个。”
给了个惩戒,復又追责:“你再好好想想。”
温窈想不出来,她像是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怪圈,眸眼失神,大汗淋漓。
最后她在起伏间昏昏沉沉。
晏隨没得到答案。
温窈风雨飘摇,语不成句。
直至平静。
拥著她的人短暂的离开,清理。
隨后又覆过来。
环抱住她的腰。
温窈疲乏,还撑著一点意志,將自己埋在枕间,推拒近身的晏隨。
声音微弱:“我不想挨著你。”
她滚离他的怀抱。
像是失去庇护的雏鸟,蜷缩著自己。
片刻后。
大掌徘徊在她的腰背,像是在安抚。
温窈承认,在某方面、甚至是多个方面来说,晏隨都算得是一个好老师。
比如性。
虽然有蛮横,但也繾綣温柔,给足了她很好的体验。
可越是这样,温窈的心里的石头就越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能理解为女人在某些时候的敏感,但这种敏感连温窈自己都唾弃,她看不起自己。
温窈太累。
连她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记得。
只是夜半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被晏隨抱在怀里,身边的人呼吸平稳,睡得很熟。
她发怔的看著黑暗,睡意散去,开始一点一点的理清自己跟晏隨的关係。
…
直至黎明时分,温窈重新闭上眼。
她是晏太太,仅此而已。
除去身份,不该有其他,更犯不著过多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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