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是两条道路的交匯点,拉斯洛本打算在那里与独立军会合,然后再一同进军,没想到瑞士人先一步抢占了那里。

在尼德维尔北边有一座小山,山脚有一个小湖埃格尔湖。

帝国军行进的道路就夹在埃格尔湖和尼德维尔之间,这里有一片开阔的平地。

不过在能够看见平地之前,军队需要穿过一段林间道路,视野会受到遮蔽,

如果不是拉斯洛足够谨慎,將斥候撒得很远,恐怕一出树林就会遭到瑞士人的突袭。

而且,由於前军在另一条路上行进,拉斯洛此时正带著近卫军亲自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该死,这些阴险的瑞土人。”

拉斯洛低声咒骂一句,立刻派人去给后面跟著的奥匈军和另一条路上的独立军传令,让他们做好迎敌准备。

森林他肯定是不会走了,如果执意要穿过森林的话,他的军队过去以后根本不会有机会展开。

根据斥候的描述,瑞土人很可能就在树林外几百米的位置结阵,在更靠近森林的地方还有散兵在侦察情况伺机偷袭。

因此拉斯洛当机立断选择从更北边的小路绕开森林。

他在森林北面,埃格尔湖东岸的空地上將中军分为三队。

近卫军团步兵居中,克罗埃西亚军队被摆在最前线,施瓦本军队摆在最后作为预备部队。

三个大方队贴著埃格尔湖东南岸向瑞土人所在的空地进发。

另一边,收到命令的卡尔亲自率领拉斯洛分配给他的总计两千多骑兵,一千步兵,以及一些战车和火炮以极快的速度绕著埃格尔湖北岸急行。

儘管瑞土人很努力地在平坦地带找到这么一个好位置来伏击他,但帝国军的机动优势是客观存在的。

缺乏骑兵的瑞土人注意到了帝国军骑兵尝试包绕他们的举动,可他们对此毫无办法。

苏黎世军统帅伊曼纽尔从斥候口中得知了埃格尔湖北岸帝国军骑兵的动向。

在此之前,他已经分出一千五百人去守卫尼德维尔,迟滯另一条路上的敌军。

现在,他又不得不分出一千人去堵住从北岸包抄过来的敌军骑兵。

在正面的兵力仅剩下五千余人,不过五千兵马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很快,克罗埃西亚军与瑞士前端的散兵部队靠近。

来自阿尔卑斯山地和巴尔干山地的两国步兵在埃格尔湖与森林间宽两百米的空旷地带展开一场血腥的廝杀。

克罗埃西亚人將手持砍刀和盾牌的步兵摆在第一排,隨后几排是长矛兵,在阵型最后是弩手和弓手。

由於瑞土人的前卫部队和克罗埃西亚军队中的射手数量不多,因此只能看到稀疏的箭雨从天空划过。

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哀豪。

一些瑞土戟兵结阵向克罗埃西亚军阵型的薄弱之处发起衝击,但很快就被明显人数占优的克罗埃西亚人击退。

双方在最初的交锋並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因为这只是为了掩护主力军队推进而进行的战斗。

瑞士人的第一个千人方阵开始越过前卫部队向克罗埃西亚人推进,

马塞洛原本是瓦拉日丁城堡的驻防部队中的一员。

这座城堡是克罗埃西亚首府萨格勒布的门户,原属於采列伯爵,现在归皇帝所有。

皇帝为了征討瑞土,决定徵调一支同样善於山地作战的克罗埃西亚军队辅助作战,马塞洛和他的大部分战友都被编入这支军队。

他们接受皇帝发放的军,身上穿著轻便的鎧甲,手里拿著盾牌和砍刀,作为整个方阵的核心,任务就是抵挡住一切衝击。

他现在发现对面的瑞土人显然也是运用方阵作战的高手。

瑞士军的士兵们肩並肩,喊著相同的號子,迈著齐整的步伐,仿佛融为一体。

军官的呼喊在马塞洛耳边迴荡,他看到头顶不断有箭矢飞过,落在瑞士人的方阵中。

即便有许多人中箭倒地,这些瑞土人仿佛没有恐惧一般自动填补空缺,然后继续迈著步子快速向他们衝来。

那速度简直不像是方阵能够拥有的,可怕的是他们还保持著整齐的队形。

“举盾,架矛!別让他们衝破阵线!”

身处一线的贵族军官们高声呼喊提醒著身边的士兵们。

在震耳欲聋的嘶吼中,两支方阵狠狠地撞在一起。

马塞洛举著盾牌,在他的头顶和左右都是后排战友架起的长枪,这让他感到很安全。

几根长矛重重戳在他的盾牌上,那巨大的力道差点把他掀翻,还好身后有人顶住了他,

前排的瑞土人虽然穿著盔甲,但也不敢直接往寒光闪烁的枪林上撞。

熟知长矛弱点的马塞洛尝试著挥刀砍断了几根长矛,他身旁的其他战友也纷纷效仿。

正当他准备砍断更多的长予时,一个奇形怪状的长杆兵器突然从他头顶如闪电般砸下。

那是一种名叫斧枪的兵器,也有人称其为瑞士戟。

这一载砸下,直接给防备不及的马塞洛开了瓢。

这个可怜的战士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身惨叫,鲜血混著白浆飞溅在身后的战友身上。

一些双手剑士从瑞土方阵中衝出,他们尝试著格开或是直接砍断长矛。

挡在第一排的克罗埃西亚士兵立刻举著盾拿著砍刀就衝上去与这些尝试破阵的傢伙肉搏起来。

与凶悍的瑞土人相比,克罗埃西亚人终究是落了下风。

很快,对峙演变为了一场大混战,克罗埃西亚人的军阵在开战后不到半个小时便被瑞士人击溃。

瑞士人在对跪地求饶或是转身逃亡的克罗埃西亚人进行了一番血腥的屠戮后,带著一往无前的气势向著帝国军的第二道阵线衝去。

看到越来越近的瑞土人,拉斯洛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於浮现出一丝凝重。

这可以说是他最接近战场的一次,比提契诺河畔的那次更加接近,他也得以近距离观察这些以勇气著称的瑞士人。

显然,他们身上带著一种气势,甚至可以说是信仰。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说法,就是“俺寻思之力”。

那些瑞士老兵们知道他们的使命,因此会不顾一切地稳住战线,这样方阵后排的新兵们就不会慌乱。

然后,他们就会相信己方一直处於优势之中,无论这是不是错觉,他们都会钉死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步不退。

在残酷的战斗中,往往敌人会率先崩溃,

自出道以来,瑞士人几乎没有在单独作战时遭遇失败,这给了他们更多的自信和勇气。

当然,这其中大部分的战斗都是哈布斯堡家族贡献的。

今天,拉斯洛决心在这里终结掉瑞土人的勇气,告诉他们时代已经变了。

在近卫军最前方列阵的两个步兵中队的间隙里,数百名火枪手正静静地举著格拉茨兵工厂批量生產的火绳枪。

那燃烧的火绳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就被瑞土人的战吼盖住。

在火枪手身边,由维也纳新城的瑞士教官们训练出来的奥地利青年们,此时正严阵以待。

他们穿的是更加精良的米兰甲,他们的训练也比瑞土人更加充分和刻苦,现在正是检验结果的时刻。

这些承载著皇帝希望的勇士们,准备在这里用瑞土人的鲜血洗刷哈布斯堡家族数百年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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