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顺利啊……”
城中別宫处,欧青木早早地就在门口守著了。
见祁驍和钟璃並肩而来,欧青木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没想到,祁驍和钟璃竟然真的敢带著这么点人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这两人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
但是这抹波动很快就消失在他的眼底深处。
欧青木拍拍衣袖,含笑对著还在马背上的祁驍和钟璃问好。
“欧青木见过镇南王,见过王妃。”
钟璃微微一笑頷首:“二皇子別来无恙。”
本是一句极为普通的问候。
用在这个时候,话中的讽刺却远比问候来得扎心。
东陵都快亡国了,欧青木身为东陵皇子,又怎会无恙?
欧青木闻言眼中多了些许苦涩,摇头笑笑说:“让王妃见笑了。”
钟璃勾唇没说话。
祁驍率先下马,亲自走到了钟璃边上,伸手將钟璃扶了下来。
钟璃站稳后,祁驍平静的目光落在了欧青木的身上。
“东陵皇在何处?”
祁驍如今不过是个王爷。
用这种口吻来直呼一国之君,按理来说是极为不妥的。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形势已然这样了,这时候还试图摆什么架子,就更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笑话了。
欧青木不愿自取其辱,压抑著眼中的复杂晦暗,低声说:“父皇正在里边等候二位,两位还请跟我来。”
祁驍牵著钟璃往里走。
身后跟著的是隨身的护卫。
缓步行来,看清了从门口到內堂的布置,饶是见惯了金银的钟璃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慨,东陵的確不愧为金银出產的第一大国。
就这种拿金箔贴满墙壁的作风,手中没点儿扎实的家底子,是决计做不出这种事儿的。
当然,这么贴得满屋子金碧辉煌的到底好不好看,那就另说了。
没走多久,祁驍和钟璃就见到了稳坐在正堂上方的东陵皇。
东陵皇见著祁驍和钟璃,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妒恨,手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祁驍见了,不屑一笑。
欧青木见状提醒似的咳嗽了几声,东陵皇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態,补救似地说:“寡人年纪大了,老眼昏一时糊涂,竟没注意到镇南王和王妃驾到,是寡人的怠慢。”
“来人啊!请镇南王和王妃上座,传人被准备好的酒菜端上来!”
东陵皇的话音落下,堂中便有了端著盘子穿梭的侍女来往。
好好的谈判,生生被东陵皇的神来之笔搞成了联欢会。
东陵皇的用意大概是想著先热闹一下场合,然后再说正事儿。
然而不管是祁驍还是钟璃,都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都要当亡国之君了,还想著摆帝皇的架子,摆给谁看?谁稀罕呢?
钟璃意味深长地看了东陵皇一眼,白皙的指尖摩挲著酒杯的边缘没说话。
霍云齐就站在钟璃的身后,装作跟钟璃说话的样子,低声耳语:“有问题。”
钟璃瞳孔微微一缩,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一角叫不出名字的白色小,眼底莫名多了一丝冷意。
果然,还是不死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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