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迴钟的鸣响余韵尚未散尽,柳氏的星轨瞳里还残留著安王先祖消散前的符號。她站在时隙谷的钟摆谷树下,指尖轻抚过树皮上的年轮,那些圈圈绕绕的纹路里,竟藏著与永恆种晶体相同的脉络,像无数条细小的谷须,正往钟体深处延伸。
“永恆种在等最后一界的能量。”守时者的星轨瞳映出钟体內部的透明晶体,永恆种静臥其中,种皮上的九道纹路已有八道亮起,只剩最中心的那道仍黯淡无光,“第九界不在已知的星图里,它藏在『概念虚空』中,那里没有时间,没有实体,只有谷种最本源的概念——『生』与『死』的纠缠。”
苏明轩的长剑突然指向概念虚空的方向,剑身的火焰图腾与钟摆谷树的年轮產生共鸣,浮现出幅破碎的星图:“概念虚空的入口,在七界与第八界能量环的交匯处,只有当九界谷种的概念达成共鸣,入口才会显现。”他指著星图上的节点,“你看,这里的能量波动,与归谷道新长出的奇异谷种完全一致。”
归谷道的那些鸣响谷种,此刻正围著透明谷种生长,穗粒的鸣叫声渐渐匯成同一频率,青铜镜中的概念虚空开始泛起涟漪。镜中没有具体的景象,只有两股纯粹的能量在纠缠——金色的“生”之能量如破土的新芽,黑色的“死”之能量似枯萎的根须,它们相互吞噬又相互依存,像极了谷种从发芽到凋零的一生。
李大人的摺扇在星船观测室展开,扇面上的九界模型正缓缓旋转。第八界的时隙能量与七界的共生能量在模型边缘形成道光环,光环中央的概念虚空里,隱约能看见第九界的轮廓,形状像颗正在萌发的种子,一半金黄一半漆黑。“第九界的谷种,应该是『生死共生种』。”他的指尖划过扇骨,“它能在生死能量的纠缠中保持平衡,这正是永恆种最后一道纹路需要的『概念能量』。”
星云倖存者的緋红印记渗出光,在地上投射出穀神日记的最后预言:“九界归一,永恆种生,谷种之概念,超越轮迴,方得真正自由。”他望著概念虚空的方向,“自由不是永不消亡,是能坦然接受生死轮迴,就像谷种落地,既是死亡,也是新生。”
王院判將鸣响谷种的汁液与永恆种的晶体粉末混合,培育出株双色幼苗:左半是生机勃勃的翠绿,右半是枯萎的灰黑,却在交界处开出朵小小的白。“这苗能在概念虚空中存活,”他记录著数据,“翠绿半吸收『生』之能量,灰黑半容纳『死』之能量,白则能將两者转化为概念能量,注入永恆种。”
前往概念虚空的星船,是用钟摆谷树的枝条与鸣响谷种的纤维编织而成,船身能隨著生死能量的波动自动调节形態。出发前,九界的种穀人各自送来象徵“生死”的信物:地球农夫带来的陈年老谷种,虽已乾瘪却藏著新生的潜力;机械师们送来的报废谷种锭,金属外壳下仍残留著能量余温;守时者则將片钟摆谷树的枯叶放在船头,叶片上的年轮,既记录著生,也鐫刻著死。
星船穿过能量环交匯处时,船身突然剧烈震动。概念虚空的入口没有实体,只有道不断闪烁的光带,金色与黑色的能量在光带中翻滚,像在撕扯又像在拥抱。柳氏的星轨瞳在此刻完全睁开,她看见无数谷种的生死轮迴在光带中闪现:有的在丰收后被珍藏,有的在灾年里腐烂,有的化作种子延续生命,有的则彻底归於尘土。
“这就是概念虚空的本质——所有谷种的生死记忆。”守时者的声音在星船里迴荡,“別怕,它们在欢迎能理解生死的种穀人。”
概念虚空的內部是片混沌的能量海。金色的“生”之能量如潮水般涌来,托著星船往深处漂;黑色的“死”之能量则像暗流,时不时撞击船身,试图將其拖入能量海底部。双色幼苗的白在这时绽放,將涌来的能量转化为柔和的光,在船周围形成个安全的能量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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