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喜事不断(6000字求订阅)

初一天刚蒙蒙亮,村里就热闹起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陈光明难得赖了会儿床,听著堂屋小团团被鞭炮嚇得哇哇大哭,林雨溪和陈母正手忙脚乱地哄著。

他连忙也出去瞧。

“这小祖宗,胆子隨你,一点儿响动就惊。”林雨溪抱著裹成红球的小团团进屋,脸上带著无奈。

陈光明起身接过儿子,粗糙的手指蹭蹭他哭红的小脸蛋,“怕啥,爹在呢,赶明儿带你去溪边放小炮仗,练练胆儿。“

小傢伙似平是听懂了,也没闹了。

陈母连忙把孩子接过去,让陈光明再去睡会。

陈光明哪里还睡得著。

难得的休息时间,他也想好好陪陪孩子。

早饭是昨夜的剩菜热了,又下了锅鸡蛋面。

一家人正吃著,院门就被拍响了。

耗子顶著被寒风颳乱的油亮头髮闯进来,手里拎著两瓶贴著红纸的老酒汗,“叔婶,过年好哇,给您拜年来了!”

他眼睛飞快嘌了眼刚从灶房出来的张婷表姐,耳根子有点红。

林雨溪抿嘴笑著推了张婷一把:“表姐,快给人倒碗桂圆茶,瞧这冻的。”

耗子和张婷表姐已经定下结婚的日子,就在初六。

山里面不方便。

张婷表姐就在陈光明家里出嫁。

耗子刚坐下,陈明勇和林晓也前后脚到了。

两人都为耗子高兴,同时也是来商量一下结婚安排,他们三个已经陆续结过婚了,安排起来也方便。

林雨溪端出瓜子生和印著红点的米糕招呼,“耗子这新郎官可算盼到了。”

耗子嘿嘿直乐,抓了把生:“多亏光明年前帮衬著把彩礼置办齐整了,新房也请伯父他们赶著拾掇好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风光的时候。

现在他是有房有钱有店铺,日子肯定能过的红火。

林晓在一旁啃著米糕揶揄:“那是,光明哥的盟兄弟里头数你最能磨嘰。”

堂屋里渐渐热闹起来。

余平、余安两兄弟也推门进来拜年,身上穿著光明牌的新款加厚袄。

因为除夕夜才放假,他们也没有赶回去。

自从老宅改成了塑编作坊后,他们就在村里买了老宅住下来了,这里也能算他们的家。

陈母笑得合不拢嘴,忙塞给他们一人一把橘子:“好孩子,快坐下暖暖。”

正说著话,院外传来一阵刻意拔高的说笑声。

陈光明抬眼望去,见大伯母带著女儿,挎著个篮子,正站在院门外探头探脑。

大伯母脸上堆著笑,声音却透著一股子酸,“哟,光明家可真热闹,到底是发了大財的人家,门槛都要被拜年的踏破了!”

她眼神扫过耗子拎来的酒和桌上丰盛的茶点,又看看自家身上半旧的袄,嘴角撇了撇。

陈母脸上的笑淡了些,还是起身招呼:“大嫂来了,进来坐吧,喝口茶。”

陈光明没起身,只淡淡点了点头。

气氛一时有些凝滯。

大伯母女儿臊得脸红,扯了扯婆婆袖子,低声道:“娘,咱不是来给奶奶拿药的吗——”

陈大伯母这才想起正事,乾笑两声:“对对,光明他爹啊,老太太咳疾又犯了,家备的那点枇杷膏见底了,你看——”

陈父放下碗筷,眉头微皱。

年前才刚给老太太房里送了米麵油和药钱。

他没言语,起身去里屋拿了一小罐枇杷膏和两包用红纸裹著的白递过去。

陈大伯母一把接过,嘴里说著还是小叔子心细,眼睛却漂著桌上那几包油亮的鰻鯗。

林晓是个机灵的,见气氛不对,立刻岔开话题,拍著耗子肩膀,又说起结婚的安排。

这话引得屋里又笑起来。

陈大伯母见没人接她话茬,訕訕地领著女儿了。

院门一关,林晓就嗤了一声:“又来打秋风,去年修族谱才捐了二十八块,还好意思总往这凑。”

陈父嘆了口气,没说什么。

陈光明给小团团餵了勺米糊,神色平静:“爹,该给奶的,咱一分不少,旁的,管不了那么多。”

陈父点点头。

刚送走这一拨,村长和几个村干部提著几条风乾的免腿也来拜年了。

堂屋立刻又挤满了人。

陈村长笑著道:“光明啊,你这年礼可真是送到大伙心坎上了,那大红塑编袋,厚实又喜庆,我家那口子今儿走亲戚,一口气装了五斤红、两包桂圆,拎著別提多体面,都说比公社发的印著奖字的搪瓷脸盆还好!”

他环顾屋里济济一堂的年轻面孔,感慨道:“瞧瞧,这才是过年的气象,村里多少年没这么热闹红火了,后生们都出息,跟著光明有奔头!”

眾人纷纷应和,聊著各供销点年货卖得多火爆,聊著来年的打算。

陈光明一边给眾人添茶,一边听著,偶尔插一两句,问下高楼镇供销点的咸肉够不够卖,或是叮嘱余安初五记得开车去拉刘三泉师傅给龙港那边赶製的最后一批年货袋。

堂屋里烟雾繚绕,瓜子皮生壳落了满地,笑语不断。

到了下午,陈光明被盟兄弟们硬拉著出门,去给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拜年。

走在村路上,隨处可见穿著同款光明牌袄的村民,多是作坊里的女工和货郎的家眷。

几个半大孩子穿著新衣,兜里揣著炒生,追逐笑闹著。

看见陈光明,都停下来脆生生地喊:“光明叔过年好!”

陈光明笑著抓了几颗橘子分给他们。

林晓撞撞他肩膀,低笑道:“瞧见没?光明牌都快成咱三家村的村服了,走出去,別的村一看这厚实袄,就知道是跟著你陈光明混的!”

陈光明也笑起来。

村民们过得好,他这个领头的然也高兴。

拜完年回来,天色已擦黑。

晚上,陈光明搂著林雨溪在灯下算礼单。

“耗子初六的礼金封厚些,他这一年跟著我跑前跑后不容易,特別是耗子家没有大人在,让爹娘多照顾点。“

陈光明交代道。

“知道,耗子和表姐结婚,以后也是亲戚了。”

林雨溪指著本子上一处:“大姨父山坳老家带下来的那几户,按你说的,年礼再加一成?下午刘婶子还托人捎来一篮冬笋,说是谢谢咱们给刘师傅找的清净老宅养病。”

陈光明嗯了一声:“该加的,人家大老远背井离乡来帮咱干活,不能亏待。”

窗外,村里不知谁家又放起了烟,嘭的一声在墨蓝天幕炸开绚烂的光。

小团团被林雨溪哄睡了,小脸红扑扑地像个福娃娃。

陈光明吹熄了灯,揽过妻子。

林雨溪靠在他肩头,舒服的咪起眼睛。

接下去的时间。

正月的日程便已排满,接连应酬。

陈家院子里的红纸屑还没扫净,陈村长便拄著拐杖上了门。

“光明啊,族谱修好了,祠堂也拾掇乾净了。”陈村长嗓门洪亮,脸上带著喜气,“按老规矩,初五开祠堂祭祖,摆上几桌,现在村里人都沾了你的光,□

袋鼓了,这事得办得风光些,你是咱陈姓里顶有出息的,这头一份的认捐,你看?”

陈光明放下手里逗弄儿子小团团的拨浪鼓,笑著应道:“村长叔,这是咱族里的大事,应该的,您说个数,回头我让雨溪准备好。”

陈村长心满意足地走了,陈光明转头对正在整理帐本的林雨溪道:“祭祖的钱,你记著。”

林雨溪点点头,笔下不停,“嗯,知道了,爹娘那边也提过,说今年族里热闹,是好事。”

她心里明白,丈夫如今在村里的地位,这份钱既是责任,也是脸面。

初五一大早,陈氏祠堂前便热闹起来。

新修过的祠堂门楣鋥亮,香烛高燃。

陈光明带著陈父、陈光年,陈母则抱著小团团,和林雨溪、陈大嫂一起,隨著村里的陈姓族人鱼贯而入。

仪式庄重,陈村长亲自主持,念诵著新修族谱上的名字。

陈光明作为年轻一辈的代表,被安排上前敬香。

他依礼而行,看著裊裊青烟和神龕上密密麻麻的牌位,心中並无太多波澜,只是觉得这更像一种维繫村落人情关係的纽带。

祭拜完毕,祠堂前的空地上早已支起了大锅灶,各家凑份子办的几桌酒菜热腾腾地摆开。

陈光明一家自然被请到了主桌,席间自然少不了对他和工厂、运输队的夸讚。

陈父陈母脸上有光,陈光明客气应对,林雨溪则安静地照顾著孩子,偶尔与熟悉的婶子低声交谈几句。

热闹散去,转眼便是正月初六。

今天的主角是耗子。

耗子的婚事,在村里其实传了有段时间。

婚事定得急,就在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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