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重新审视他。

“天下谁人不知,当今天子乃置於那后宫贾南风的控制之下?”

文鸯脸色微变,神情浮现出一丝不悦。

文鸯一向反感朝中被外戚高门把持。外戚权臣任人唯亲,大肆清洗朝堂,想要只手遮天。文鸯作为在朝中没有靠山的寒门士族,並且还有著降將的身份,自然受到外戚高门的日常排挤。

原本以为嵇绍服侍陛下左右,日夜耳濡目染,乃是为大晋朝堂感到可惜,应该与自己有一些共同话题。没想到,嵇绍一开口,就问他觉得陛下如何?

如何?

什么如何。

陛下当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傻子啊!

前些日子,陛下在宦官面前问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公私蛤蟆”之事,早已经被这些太监传遍朝野了,你说陛下还能如何?

根本完全指望不上嘛。

別以为我不知道你提陛下是要做什么。无非就是说陛下昏聵,只有依靠贾南风才能处理政务,不如归顺贾后,还能与杨骏有一战之力。

可是,这贾南风与杨骏,又有何分別?

如此想著,文鸯看向嵇绍的眼色都变了。心中暗暗置气道:真是枉费我今晚以礼相待!

“嵇侍郎难道是那贾南风的说客乎?若如此,文某便先行告辞!”文鸯说著,便提步要走。

嵇绍见此,暗自叫苦,又觉得有些好笑。

“文兄误会了!在下绝不是贾南风的说客。那贾南风心肠歹毒、不择手段,乃是一毒妇,嵇某怎会和她是一丘之貉呢?文兄真是误会嵇某了!”

嵇绍连忙伸手挽留文鸯,这傢伙的行动力真是拉满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要走,嵇绍两只手差点没能拉动他。

“若不是的话,难道……嵇侍郎,是想要寻找一能力合適的藩王,另立贤明新君?又或是请他辅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文鸯瞪著眼睛问。

啊?

这武夫是真敢想啊!

这已经有点吕温侯的味道了!

嵇绍一脸黑线,打断道,“不不不,嵇某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怎敢有废立新君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难道真的是陛下装得太像了?

以至於文鸯满脑子都是“咱们先拋开陛下不论”的骚操作?

“如此,文某真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文鸯挠挠头。

在文鸯看来,本就是这么回事。陛下如此愚钝,就算哪天有机会可以到御前做一番匯报,只怕也是对牛弹琴。

“非文某多言。只是今日在殿上,杨骏已经欺辱到陛下头上了。以文某这样的性子,实在是看不过去,才险些与太傅兵戎相见。陛下却只顾在角落饮酒,对危机浑然不觉,还若无其事地说出『以和为贵』『不喜打打杀杀』这样的风凉话,实在是令文某费解……”

文鸯语气中多有抱怨。

原来如此!

嵇绍一下子便明白了文鸯的心思,原来是因为今天陛下精湛的“表演”,才导致他对陛下如此没有信心。

武人到底是武人啊,看不透陛下的演技!

不过,这也说明陛下的演技当真是一等一的。

別说五大三粗的武人看不透,如果不是自己事先知道,恐怕像自己这般心思縝密,也一样看不透陛下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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