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林园。

九华台上,司马衷稳坐正中。

身后,两位宦官正扇著御扇,带来一丝清凉。

虽然已是初秋,但是正所谓“立秋处暑,上蒸下煮。”

正值正午,洛阳初秋的太阳,依旧不饶人。

司马瑋一人孤身坐在对面,面色带著几分急躁,兀自说道:

“算算时间,叔父也快到了。”

楚王本打算,只身赴宴。

毕竟,与陛下拉近关係的机会,楚王没有什么道理,非要分享给他人。

不过。

陛下却让他將东安郡王司马繇也喊上,说是许久未见叔父,不如请来小聚一番。

见陛下开口,楚王便也不好拒绝。

不久前。

楚王与东安郡王一同起事,二人带著禁军,各守一门。

期间,倒是没有產生什么摩擦和嫌隙。

不过,二人隔著一个辈分,关係也並不亲近。

这也很好理解,与平日里天各一方的叔父,能有多亲近呢?

也就是过年碰面,寒暄两句的程度罢了。

“叔父不知因为何事耽搁,竟是晚到了。”

“瑋替叔父,赔个不是。”

坐在司马衷对面的楚王说道。

隨后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无妨,无妨,是朕早到了。”

司马衷摆手道。

“彦度,你来得倒是比朕还要早吶。”

司马衷举杯,与楚王相碰。

楚王司马瑋將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而后一抹嘴巴,说道:

“哪有让天子等待臣子的道理?”

“臣弟自当先到。”

司马衷听了,点点头。

楚王司马瑋,对他倒是颇为尊敬。

哪怕眼前的天子懦弱不慧,他也没有因此失了礼节。

兴许,在他眼里,司马衷依旧是那个童年时刻,会和他击打木剑玩耍的大哥哥。

如此想著,司马衷对楚王的好感,便又是多了几分。

楚王放下杯子,眼中有几分温情:

“陛下前阵子大费周章,为臣弟寻回了年少时遗失的宝剑……”

“臣弟直到今日,也依然铭记於心。”

“臣弟一看到这柄剑,便想起小时候臣弟舞剑时,生母宠溺而慈祥的眼神……”

“如今,生母已不在人世。”

“故而,陛下当是臣弟唯一可以依靠的血亲了!”

说罢,楚王司马瑋年少的眼瞳中,竟是流露出几分动容。

只见他眼眶微红,举起酒杯,又是连饮几杯。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上涌的情绪。

司马衷心中思绪顿起。

“这八王之中,也就属楚王司马瑋和长沙王司马乂两个人,对皇帝最为忠心。”

“其他人都在想著,怎么独揽大权,怎么拆台打架。”

“唯独这两王,则在想著缝缝补补、巩固皇权。”

“別人打著勤王的名义爭权夺利。只有这两人,是真的想要勤王……”

想到这,司马衷嘆了口气。

“但也正因为是八王之中的异类,这两人的结局皆是不好。”

“接下来,还得看我怎么操作。”

“上次就在这九华台,我使计『煮酒论英雄』,改变了汝南王司马亮被诛杀的命运。”

“如今,汝南王龟缩在封地,当一个乌龟老王八,还有谁能够害他?”

“那一条老命,要多稳有多稳。”

“汝南王要是有朝一日能够知情,真应该叫他过来给我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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