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文也没解释,抬手就是一段《公社春来早》。

板胡悠扬高亢的声音传播得很远,博雅塔下围观的人群日益增多,等到这一曲演奏完,刘培文面前的人已经是黑压压一大片。

站起身来,他看著鼓掌的学生们,笑著问道,“好听吗?”

喝彩声给了他热烈的回应。

刘培文又问道:“我刚才拉的是《公社春来早》大家听出了怎么样的感觉呢?”

这次砂锅抢答道:“欢快!忙碌!紧张!”

“砂锅回答的很好!”刘培文表扬道,旋即又坐下,把《但愿人长久》演奏了一遍。

这次似乎有人听过,演奏的过程中惊嘆声不断响起。

再次演奏完毕,刘培文依旧是提问。“刚才这首曲子,又是什么感觉?”

“悠扬的、舒缓的,有著浓浓的思念。”另一位学生抢答道。

“回答得很好,其实两首曲子,大家已经明白了,乐曲之所以能给人不同的感觉,关键在於什么?”

这次回答的是兮川:“是韵律、节奏!”

“没错!”刘培文点点头,“节奏感,舒缓的节奏让人平静、引人深思,激越的节奏则引人发笑、或让人焦虑。这就是节奏的变化所带来的的。”

“而节奏,也是我们这一节课的主题。

“对於写作来说,文章的节奏就是快慢、详略、起伏。

“当我们开始创作,我们会尝试积累大量素材,收集很多想法,但这些都只是脑海中的片段,跟故事无关。如何根据我们想要表达的主题,选择节奏的快慢,挑选描述的详略,构建故事的起承转合,才是一个优秀作品的核心。”

“所以这节课,大家的上课地点其实不是博雅塔,而是图书馆,接下来请大家从近两年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里面已挑选一篇作品,以作者创作的角度出发,

尝试解剖他是如何构建故事的。两个小时之后,我会在五院的教室等大家!”

讲完要点和要求,刘培文直接拍手解散眾人,围观的学生一看,不由得咋舌这老师的课堂自由是真的自由,难度其实也不低啊!

刘培文解散了眾人,围观的学生们也渐次离去,不过依旧有些学生围著刘培文,央求籤名,刘培文只好一一签了。

终於脱身离去的刘培文,刚喘了两口气,又被等在一旁的兮川拦住了。

“老师!”

“兮川?”刘培文纳闷:“没去图书馆?”

“老师,您帮我把诗推荐到人民文学的事儿,太谢谢您了!”兮川一脸郑重地给刘培文鞠了个躬。

抬起头,他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有一个朋友,写诗比我写得好多了,

只可惜他的诗也从来没发表过,您能帮帮他吗?”

兮川说的这个人名叫察海生,如今在政大哲学系当老师。

听闻这是个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天才儿童,刘培文已然明白此人是谁。

当五院里下课的铃声响起,完成了今天的课程的刘培文早早骑著摩托车离开了。

往后的几天,刘培文期间除了去了水木给刘培德送了点东西,就基本没怎么出门。

他打算把此前想要写的一篇小说写完。

直到这天,小说终於写完了。

放下钢笔,揉了揉手腕,他沉思片刻,打算去后海南沿26號探望张白驹。

今天开门的是潘。

“培文啊!”潘笑著往回走,“有日子没见你了!”

“可不是嘛姥姥!正好今天有空,过来看看您和我姥爷。”

刘培文没打算把娄玉栋说的东西讲出来。

“你姥爷这两天脾气不好,正闹著呢!”潘闻言低声说道。

“啊?怎么了?”

“从过年就这样,天天闹著要吃冰淇淋。虽说如今开春了,但是天气还凉,

我主要是担心他肠胃”潘絮絮叨叨地说著。

刘培文点头听著,走进书房的时候,发现老头还正闹脾气呢。

“我就想吃口冰淇淋,怎么了,夏天吃得,春天就吃不得?”张白驹此刻坐在书房的圈椅上,对著张川彩就是一顿埋怨。

“医生都说了,你这肠胃不能乱吃,你还不听,不想活啦!”张川彩也是生气了,乾脆把话选在地上。

“活活活,就知道活!我还能活多久!我自己清楚!”

刘培文闻言,赶紧走进去喊道:“姥爷,我来啦!”

“培文?”张白驹此刻忘了刚才的不愉快,脸上终於有了点笑意,“你可算来啦,得有快一年没见你了吧?”

刘培文嘴上笑著说“可不是嘛,都怪最近太忙”,心却沉了下去。

其实从米国回来之后,刘培文已经来过两次,过年的时候还来拜访,还拿来一个从米国收来的三彩瓷。

如今瓷瓶好好的放在书房的架子上,张白驹竟然是都想不起来了。

“姥爷,您这壶从哪儿弄的呀?之前没见过。”他指著架子上的瓷器,故意问道。

“那个呀,叫贴凤首壶,我年轻的时候从米国买的,怎么,没跟你说过吗?”

刘培文跟张川彩对视一眼,明白老头这是犯糊涂了。

晚饭是留在张白驹家里吃的,今天老头要吃炸酱麵,照旧是张川彩下厨。

为了照顾老头的肠胃,肥瘦的肉丁熬得软烂,几样菜码也都是烫熟的,但张白驹吃得很少。

吃完了饭,有喝了一点乏茶,张白驹此刻似乎神智好了很多,说话清晰起来,也不再叫著要吃冰淇淋,反而转头问起刘培文最近的作品来。

“还真有一部作品,”刘培文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一部作品,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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