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髮白了大半,脸上满是疲惫,是林晓晓的父亲林建国。

他看见罗飞和吕严,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们找谁?”

“林叔,我们是晓晓的大学同学,从外地来,想看看您和阿姨。” 罗飞递过一张名片,也是偽造的,上面写著 “某教育机构职员。”

林建国接过名片,看了半天,才侧身让他们进来:“进来吧,晓晓她…… 。”

屋里很暗,没开大灯,只开了个小檯灯,光线昏昏的。客厅的墙上掛著一张大照片,是林晓晓的毕业照,女孩穿著学士服,笑得很灿烂。照片下面摆著个相框,里面是晓晓的单人照,相框上蒙了层薄灰。

“阿姨呢?” 罗飞环顾四周,没看见林晓晓的母亲。

“在里屋,自从晓晓失踪后,她就不太爱说话。” 林建国嘆了口气,从茶几下面拿出个盒子,里面全是晓晓的东西:学生证、日记本、手机 —— 手机已经没电了,屏幕裂了道缝。

“晓晓是 2022 年失踪的,那天是周六,她早上说出去买本书,就再也没回来。我们当天就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的人说『再等等,可能是去同学家了』;等了三天,我们再去,他们才做了笔录,还说『女孩子大了,可能是跟男朋友跑了』。”

林建国的声音开始发抖,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张通话记录单:“这是晓晓的手机通话记录,我托人查的,她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张昊的,张昊是市局张副局长的侄子!我们拿著记录单去问派出所,他们说『这是私人通话,跟失踪没关係』;我们去市局找张副局长,门口的保安把我们拦下来,说『张局不在』,还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

里屋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走了出来,是林晓晓的母亲刘兰。她手里攥著一条粉色的围巾,是晓晓的,眼睛红肿,看见罗飞和吕严,嘴唇动了动,眼泪就掉了下来:“晓晓那天出门前,还跟我说『妈,晚上我给你煮饺子』,她那么乖,怎么会跑呢?肯定是张昊把她怎么样了,警察不管,我们该怎么办啊……”

吕严悄悄录下了他们的话,罗飞则仔细询问了晓晓失踪当天的细节,比如她穿的衣服、去的书店地址,还有张昊的长相。林建国想了想,说:“张昊经常在市中心的『金钻 ktv』玩,我见过他一次,穿得流里流气的,脖子上掛著个大金链。”

离开林晓晓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街上的霓虹灯亮了起来,“夜明珠” 夜总会的招牌在不远处闪著光,红的、绿的光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吕严压低声音:“罗队,要不要去『金钻 ktv』看看?” 罗飞摇摇头:“先不急,我们得先摸清马边市的情况,混入市井,看看现在的治安到底怎么样。”

接下来的两天,罗飞和吕严扮成收购茶叶的商人,每天都去市区的茶叶市场。茶叶市场在市中心的一条老街上,两边全是茶叶店,有的卖普洱,有的卖滇红,摊位前摆满了茶罐。

罗飞背著个旧背包,里面装著个笔记本,假装看茶叶,跟商贩们閒聊;吕严则跟在后面,假装搬茶叶,实则观察周围的情况。

第一天上午,他们就撞见了一起敲诈勒索。一个卖普洱的商户,是个从湖南来的年轻人,叫小李,刚在市场里租了个摊位没几天。三个穿衬衫的男人走到小李的摊位前,其中一个留著寸头的男人,一脚踩在小李的茶箱上:“新来的知不知道规矩,交保护费。”

小李脸色发白,赶紧递烟:“哥,我刚过来,还没开始赚钱,你看.....”

“简单,每个月交二千块『管理费』,保你平安。” 寸头男人接过烟,却没点燃,扔在地上,“要是不交,你这摊位,明天就別想开了。”

小李的手攥得紧紧的:“哥,我刚交了房租,没那么多钱…… 能不能少点?”

“少点?” 寸头男人笑了,伸手把小李的茶罐扫在地上,茶叶撒了一地,“你跟我討价还价?信不信我现在就砸了你的店?”

就在这时,两个穿著警服的警察走了过来,小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跑过去:“警察同志,他们敲诈我!”

那两个警察看了看寸头男人,又看了看小李,其中一个警察手插在兜里:“多大点事?邻里之间吵什么?赶紧把茶叶捡起来,別影响生意。”

寸头男人笑著拍了拍警察的肩膀:“王警官,没事,我们跟这位老板闹著玩呢。”

王警官没说话,只是对著小李皱了皱眉:“行了,別小题大做,赶紧收拾收拾。” 说完,就和另一个警察转身走了,连句询问都没有。

小李看著警察的背影,眼圈红了,蹲在地上捡茶叶,眼泪掉在茶叶上。罗飞走过去,帮他捡:“兄弟,这『管理费』,大家都交吗?”

小李看了罗飞一眼,压低声音:“都交,不然根本待不下去。那些人是『刀哥』的人,『刀哥』跟市局的人有关係,报警没用,反而会遭报復。”

“刀哥?” 罗飞心里一动,举报信里提到的涉黑团伙,头目就是 “刀哥”。

“嗯,『刀哥』叫张海刀,以前是混社会的,后来跟市局的人搭上了线,在马边市没人敢惹。” 小李嘆了口气,“我表哥去年在这儿开了个水果店,没交『管理费』,店被砸了三次,报警没人管,最后只能关门走了。”

下午,罗飞和吕严在市场附近的一家茶馆喝茶。茶馆里人不多,几个本地茶商坐在角落聊天,声音不大,但罗飞还是听清了几句。

“昨天老陈的店被砸了,说是没交『保护费』。”

“正常,『刀哥』的人现在越来越狂了,市局的人不管,我们也没办法。”

“上次我去报案,那个接待我的警察,跟『刀哥』的人一起吃过饭,我亲眼看见的。”

一个喝得有点醉的茶商,拍著桌子大声说:“在马边做生意,就得懂『规矩』!『规矩』就是给『刀哥』交钱,给警察送礼!不然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下去!去年市局李科长家孙子办满月酒时我封了一万块红包,他才给我批了营业执照,不然我这店,根本开不了!”

罗飞悄悄用手机录下了他们的对话,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 警匪勾结,欺压百姓,这马边市的公安系统,已经彻底烂了。

暗访的第五天晚上,罗飞和吕严决定试探一下 “刀哥” 的人,验证警方是否真的和他们勾结。

他们选了 “刀哥” 控制的夜市 —— 位於市区西边的 “滨江夜市”,这里晚上很热闹,全是烧烤摊、小吃摊,人来人往。罗飞和吕严找了个靠角落的烧烤摊坐下,点了几串烤肉、两瓶啤酒。

吕严故意坐在靠过道的位置,等了大概半小时,一个穿黑色 t 恤看著流里流气男人走过,这傢伙叫张强,是刀哥底下的人, 吕严 “不小心” 碰倒了桌上的啤酒瓶,啤酒洒了那男人一身。

“你眼瞎啊?” 那男人立刻火了,指著吕严的鼻子骂道,“敢惹我?知道我是谁吗?”

“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怎么还怪我?” 吕严也站了起来,故意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那男人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有人敢跟他顶嘴,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说两句就掛了:“你等著,我让你知道厉害!”

不到五分钟,四个穿著协警制服的男人就跑了过来,为首的男人歪戴著帽子,嘴里嚼著口香,看见穿黑色 t 恤的男人,立刻笑著说:“强哥,怎么了?”

“这小子故意洒我一身啤酒,还敢跟我顶嘴!” 强哥指著吕严,“把他带回所里,好好问问!”

那协警立刻转过身,对著吕严凶巴巴地说:“跟我们走一趟!袭警加故意伤人,够你喝一壶的!”

吕严刚想反驳,罗飞赶紧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色的证件 —— 是偽造的 “省城商会工作证”,上面写著 “陈建军,省城茶叶商会副会长”。

他把证件递过去,又悄悄塞了两千块钱:“警官,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从省城来的,想在马边做点生意,不懂规矩,您多担待。这点钱,给兄弟们买包烟。”

那协警捏著钱,又看了看工作证,脸上堆起笑:“原来是陈会长啊,不好意思,误会,都是误会。强哥,你看这……”

强哥也愣了,他没想到这两个 “外地商人” 还有点背景,冷哼著道:“这次就算了。”

“以后在马边,有啥事找我们!” 协警拍了拍罗飞的肩膀,把钱塞进口袋。

罗飞笑著点头:“一定,一定。以后还要靠兄弟们多关照。”

等那几个协警和强哥走了,罗飞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回到旅馆,罗飞把笔记本摊开,上面记满了线索:王老五案的栽赃证据、林晓晓案的关键人物张昊、“刀哥” 张海刀与市局的勾结、商户被敲诈的录音和视频…… 马边市的天,该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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