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鲜空气。
“是谁在针对自己,是周家吗?”
李砚平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於一个宽近两米的大裂隙里。
李砚平鞋底碾过碎石,顺著裂隙向外,一座五色石坛映入眼帘,以拳头大小的灰色山石垒砌而成,山风的吹拂下,悬缀的玉片彼此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
眼前的景象与记忆深处的残影重叠,李砚平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號称“五岳独尊”的岱山!
这里距离他生活和工作的燕都市足有上千里距离!
正发散著脑海中的思绪,一阵雨点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眨眼的功夫,数道身形已鱼贯而入,一齐將黑色的电棍对准了他。
为首的男人头戴防毒面具,身体藏在厚实的防爆盾后,右手搭上腰间的枪套。
此时的李砚平已把神刀和其他物品存入战备空间,可以说是手无寸铁。
一时间,周围寂静的只剩风吹过缝隙的呜咽。
“李砚平。传承:镇魔校尉。职业:燕都市警备局治安员。”
男人的声音隔著头盔,听起来有些沉闷。
“没错,是我。”李砚平点头。
“你因为涉及非法参与《罗浮计划》,现在需要接受封闭调查。”
李砚平看了眼虎视眈眈的队员们,神色平静:
“我能先解个手吗?”
……
审讯室顶部的led冷光灯在金属桌面上投下青白的反光,空调出风口粘著条状的灰絮,隨著气流微微颤动。
李砚平將目光停在墙头的日历上。
2013年3月15日。
他记得自己被青铜巨鼎老者袭击的时间是3月14日。
也就是说,在蜀汉灭亡墟境里度过了將近十天,而现实中只过去了一天。
“哐啷啷。”
手銬链环卡在桌沿u型扣里,隨著他举杯喝水的动作发出细碎刮擦声。
纸杯的质量看起来不太好,缝隙里渗出的水珠在拇指窝里晕开一片湿痕。
自两个小时前,他就被独自一人安置在这间审讯室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但李砚平作为一名治安员,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也是审讯技巧的一种—让被审讯者长时间处於绝对安静的环境里,心中的猜疑和不安就会持续发酵。
不管一会儿谁会推门进来,对方定然是一名老手。
正想著,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响起,铁门碰上墙壁,震得灰尘簌簌下落。
在李砚平的注视下,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抱著一摞文件,矮身挤过了门框。
男人墨绿色的衬衫被肌肉撑出稜角,黄色的络腮鬍用髮蜡修成整齐的楔形,皮带扣上还镶嵌著一枚陌生的铜章。
这枚铜章有些褪色,上边勾勒著一个嵌入圆弧的三角。
李砚平没见过这个標识,但显然不是炎国治安署的徽章。
防弹玻璃窗透进的夕阳为男人的左脸镀上一层橙红,而他的右脸却依然沐雨在冷光里,这让他脸上那道蜈蚣般的旧疤呈现出奇异的割裂感。
他显然也察觉到了李砚平打量的目光,把文件隨意拍在桌上,一把扯过铁椅坐好,声音与想像中的一致,粗糲而沙哑:
“我叫王镇岳,传承是獬豸。”
“你有没有听说过《罗浮计划》?或者说,对《罗浮计划》很感兴趣?”
听到这话,李砚平身体微微后仰,脚踝交叠成松垮的三角形,任由椅背抵住墙面。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可实际上却是標准的诱导性提问。
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