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和刘疏月的母校。

没错,他们是高中同学。

“都毕业这么多年了,真快。”这一次,是刘疏月率先开了口。

“是啊,真快。”李砚平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眼神渐渐失去焦点。

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觉。

现在李砚平不太理解这句话。

但现在他好像懂了。

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记忆中惊鸿一瞥的裙角,是脏兮兮的校服,是交到手中的黑板擦。

他也曾想过,如果两人能再见面,他或许有千言万语向对方倾诉。

可现实就是,他只觉得话语有了千斤的重量。

“环卫局…应该挺忙吧。”走了好一会儿,刘疏月没话找话。

“还好。”李砚平敷衍。《罗浮计划》是绝密,不能隨意透露,他也没准备向对方透露。

刘疏月捋了捋额角的碎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眨眼,我们都这么大了,你是男的,无所谓,我都快三十了,我爸总埋怨我不找对象…到最后,我也没让他安心…”说著说著,她抿紧了嘴,表情黯然。

李砚平停下脚步,皱著眉头看向对方:“事情怎么会变成昨晚那样?”

他记得很清楚,刘疏月的家里有厂,很大的那种。

她是武川乳业的千金。他的父亲刘茂林於80年代下海经商,从一个小作坊开始,一砖一瓦建立了驰名海內外的乳业巨头。

也正是因此,隨著对方高中毕业后就出了国,而他的双亲又在车祸中过世,他们的感情还没有茁壮生长,就被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或许,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无疾而终,本来也不差他们两个。

刘疏月恍惚了一阵才开口,声音轻的像雾:“我父亲过世了,癌症。”

李砚平没说话。

刘疏月向他身边靠了靠,继续道:“我本来有一位叔叔,名叫郝东方…你知道北星航空吧?这位叔叔是父亲的好友,也是北星航空的老板…”

李砚平搜括了一下记忆,想起北星航空是专精於航空器械的龙头企业,在整个炎国都能排的上號。

“郝叔叔也出事了。”说完,刘疏月垂下了头。

“他怎么了?”

“失踪。他出国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失踪了。”

“他这种人,经常要出国吧?”

“对…他也与环卫局有些关係,好像是什么环卫顾问,你听说过他吗?”

说到这里,刘疏月突然顿住脚步,雾蒙蒙的眸子看过来。

“……”李砚平没说话。他总觉得对方或许也是罗浮行走。但一位老总是罗浮行走,这件事未免有些荒谬。

他將这个念头赶出脑海,转而道:“我才刚到环卫局工作,不太熟悉。”

“嗯…”刘疏月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状似隨意道:

“郝叔叔给我留下了一样纪念品,但我不知道有什么用…”

李砚平动了动眉毛:“或许我可以帮你看看。”

“就是这个。”刘疏月从上衣兜里翻出一个掛坠。

李砚平將掛坠攒在手心,细细查看。

难道这就是赵俊峰要找的地方。

这掛坠通体银白,呈现流畅的水滴形,看起来没什么特別,是大街上隨处都可以买到的制式。

可看不出什么稀奇。

“这东西…”李砚平刚准备开口,心头突然闪过一丝悸动。

他攥紧吊坠,耳畔旋即响起一道低哑的声音:

“我是郝东方,你也可以称呼我为星宿主。当你听到这段声音的时候,我应当已经死了。”

“疏月能把这件东西给你查看,说明你是与她极为亲近的人。”

“而你能拿到这东西,也说明你与它有深厚的缘分。”

“拿著这东西,你就能找到九宫掌仪。”

“不必担心疏月的安全,只有你取走这东西,她才是安全的。”

李砚平將东西在指尖翻了翻,出声道:“这东西,能借给我研究研究吗?”

“可以…”刘疏月没犹豫,但她旋即深吸了口气,硬著头皮吐出句话:“但我想让你帮个忙。”

“嗯?”

“我害怕有人对我不利,你最近能去我家住吗?”说著,她脸忽地一红,把表情埋进发梢里:“我家很宽敞…我可以给你开工资。”

李砚平张了张嘴。

他本来是想拒绝的。

但他突然想起了陆梦的话。

就在他离开蜀汉墟境的时候,陆华端著酒蛊走到他身边,英挺的眉宇间画著笑意:“李砚平,说不准哪天人就没了,別给自己留遗憾。”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他压下思绪,深深看了刘疏月一眼,然后缓缓点了点头,“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要出差。”

……

三个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不过一转眼间,茂密的林荫连成华盖,蝉鸣漏进树影婆娑的窗。

也是在这段时间,通过日復一日的不懈训练,李砚平的近身搏击专精突飞猛进,从66%增长到了70%。

“李先生,三个月的时间已到,你可以准备出发了。”

某一日清晨,社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请您放心,楚兵主让我在武川搭建了节点,你返回的时候也会出现在这里…”

“多谢。”

话音方落,眼前的世界就如万筒般破碎,消融成绚烂多彩的各色光斑。

“坐標:天—甲子—115,时间:1931年,地点:豫州,彰德,殷墟。”

“请您屏息凝神,放空思绪…坐標锁定,准备下降!”

他被捲入了时光的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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