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人们都將他称之为“老伯”。
而东瀛人的真名,总是不太好记的…他叫什么来著…哦,对了,他叫…
真田秀雄。
某处,街巷。
彰德城的暗巷究竟有多少条,恐怕连城里最资深的小偷也说不清。
但大家都有一种共识,那就是这座城市的暗巷恐怕比地下的老鼠洞还要多。
陈铁柱半倚在墙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不敢在墙上靠得太紧,因为墙上有很多灰,会把他的制服弄脏,而他还没有婆娘——
婆娘嘛,就是给自己做饭洗衣服的。
冷风一阵阵袭来,陈铁柱打了个激灵,目光百无聊赖地四处检索,轻声咕噥道:“板杆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队…”
说著,他又打了个哈欠。
但等他睁开双眼时,对面的土墙上竟出现了一条裂隙。
陈铁柱觉得自己一定是太困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投去一道目光,那条裂隙果然消失了。
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笔挺的男人,標枪般矗立在原地。
千钧一髮之际,陈铁柱作出了一个让自己终生难忘的决定!
他没有选择拔枪,而是紧闭双眼用尽全力破音道:
“好汉饶命,我也是地下党!”
筋骨分明的铁拳带起一阵劲风,在千钧一髮之际顿住,距离陈铁柱的面门不过半尺。
一滴冷汗顺著鼻尖淌下,陈铁柱不仅惊诧於对方的速度,也惊诧於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冰寒如冷泉的眸光出现了几分鬆动。
这人自然只能是李砚平。
李砚平蹙了蹙眉,唇角微微勾起,左手如鹰爪般攥住陈铁柱衣领:
“如果你是地下党,那你不应该叫我好汉。”
说罢,耳畔呼啸的破风声再起。
生死之间,陈铁柱大脑飞速旋转,一句话不受控制脱口而出:“对,对…我应该叫你…同志!”
此时拳风几乎已经贴上他的面门,將他面部的肌肉震得如流水般涌动,但好歹还是停住了。
李砚平將手一松,脸上露出几分郑重:“说来听听。”
好不容易爭取到说话机会,陈铁柱自然不敢墨跡:
“这事儿要从好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跟著冯將军…”
李砚平耐心听他说完,没想到这个陈铁柱还真是地下党,只不过是冯將军安插在彰德城里的…
他本来的任务就是接应从燕都来此的考古队,燕都城的傅院长也向冯將军打了招呼,可没想到考古队迟迟未至…
李砚平顿时有些无语,该说“瞎猫碰见了死耗子”吗?
彰德城的巷子修得曲里拐弯,千迴百转如老鼠打洞,李砚平確实有些迷路了。
而如今的彰德城里,东瀛人、治安署、本地官绅、响马帮子…还有那神秘的殷商先王,虽说不上举世皆敌,但也大差不差。
於是,他从怀里摸出自己的身份证件,当著陈铁柱的面一抖:
“我就是杨教授的学生。”
“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呼救如利刃般刺破夜幕,隔著老远扎进耳膜:
“救命!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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