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周老的考验

西北之行的前一天，何宇正在宿舍收拾行李，周老的秘书突然敲门："何研究员，周老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

何宇看了看表——晚上八点半，这个时间找他，必有要事。

周老的办公室灯火通明，老人正伏案疾书，见何宇进来，立刻起身："小何，换身正式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现在？"何宇一愣，"我明天一早还要去西北..."

"临时变动。"周老从衣架上取下中山装，"抗旱小麦的数据引起部里重视，今晚有个紧急研討会，部长点名要你参加。"

何宇心头一跳。农业部长亲自参加的研討会！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在场必定都是顶尖专家，他一个"半路出家"的研究员，能经得起 scrutiny 吗？

似乎看出他的顾虑，周老拍拍他的肩："別紧张，把你的想法如实说出来就行。记住，科学面前人人平等。"

二十分钟后，轿车驶入一栋戒备森严的老式建筑。走廊里迴荡著嘈杂的討论声，会议室门口掛著"华北抗旱救灾紧急会议"的牌子。

推门进去，何宇倒吸一口凉气——长桌周围坐著的全是农业界的泰斗！有白髮苍苍的土壤学家，戴著厚眼镜的植物生理学教授，还有几位他看著眼熟的农科院领导。主位上坐著一位五十多岁、面容严肃的男子，正是农业部长赵明山！

"老周来了！"赵部长起身相迎，目光扫向何宇，"这位就是'农友1號'的发现者何雨柱同志吧？比想像中年轻啊！"

何宇恭敬地握手："赵部长好，各位前辈好。"

"別客套了，坐。"赵部长示意他们入座，"情况紧急，咱们直奔主题。"

墙上的地图显示，华北平原正遭遇三十年不遇的大旱，七个省份的夏粮面临绝收危险。投影仪播放著触目惊心的照片——龟裂的田地、枯黄的麦苗、农民绝望的眼神...

"各位，"赵部长声音沉重，"根据气象预报，未来一个月仍无有效降水。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今年將有三千万人面临饥荒！"

会议室一片寂静。何宇偷偷观察在座专家的表情——有皱眉苦思的，有摇头嘆气的，但没人提出具体方案。

"周老，"赵部长点名，"你们的'农友1號'抗旱数据很亮眼，能不能大规模推广？"

周老清了清嗓子："理论上可以，但种子数量有限，目前只够十万亩..."

"杯水车薪啊！"一位戴眼镜的老教授嘆气。

"何雨柱同志，"赵部长突然转向何宇，"论文上说你能通过特殊培养液增强作物抗逆性。这种技术能不能快速普及？"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何宇身上。他手心微微出汗，但声音很稳："培养液製备复杂，短期內无法大规模应用。但我有个替代方案——"

他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是不同生长阶段的抗旱小麦根系特写："'农友1號'之所以抗旱，关键在於根繫结构。我们可以通过改进栽培技术，让普通小麦模仿这种根系生长模式。"

"哦？"赵部长来了兴趣，"具体说说。"

何宇走到黑板前，画出示意图："传统深耕使根系集中在表层，而'农友1號'採用浅耕配合定向灌溉，促使根系向深处延伸，自主寻找水源..."

他结合现代农业知识和灵泉作物的观察，详细解释了抗旱栽培的技术要点。隨著讲解深入，专家们的神情从怀疑变成惊讶，最后是恍然大悟。

"妙啊！"白髮教授拍案叫绝，"这不需额外投入，只需改变耕作习惯！"

"理论很完美，"一位中年专家质疑，"但普通小麦真能適应这种模式吗？"

这正是何宇等待的问题。他取出一个小布袋："这是我们从'农友1號'提炼的栽培要领，配合特定播种密度和灌溉节奏，已经在三个试验点验证过。"

布袋在专家手中传阅，里面是何宇和林曦精心整理的简易指南，图文並茂，连普通农民都能看懂。

"天才的简化！"赵部长讚嘆，"如果全省推广..."

"至少能保住三成收成。"何宇自信地说。

会议室沸腾了。专家们围著何宇追问技术细节，他一一作答，既不过分深入灵泉的秘密，又提供了足够实用的建议。周老在一旁微笑不语，眼中满是欣慰。

討论正酣，一个秘书匆匆进来，在赵部长耳边低语几句。部长脸色一变："同志们，刚接到消息，黄河下游两个县已经断粮，群眾开始挖野菜充飢！"

沉重的气氛再次笼罩会议室。何宇想起那些吃树皮的照片，心中一阵刺痛。他鼓起勇气举手："赵部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

"明天我本要去西北推广抗旱小麦，能否改道先去灾区？带上种子和技术员，手把手教当地农民应用新技术。"

赵部长与周老交换了个眼神，缓缓点头："可以。但灾区条件艰苦，你確定..."

"我是农民的儿子，不怕苦。"何宇斩钉截铁。

会议持续到深夜，最终形成决议：立即成立"农业技术攻坚组"，由周老牵头，何宇任副组长，负责抗旱技术的推广落实。第一批专家明日就奔赴灾区。

散会后，赵部长单独留下何宇："小何同志，你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好好干，国家需要你这样的实干家。"

回农科院的车上，周老终於卸下严肃面具，笑得像个孩子："好小子！没给我丟脸！知道吗，今晚其实是你的'毕业考试'！"

"考试？"

"我一直向部里推荐你，但有些人质疑你的资歷。今晚过后..."周老得意地眨眨眼，"看谁还敢说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