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间危机

灾区的清晨来得格外早。何宇被帐篷外的嘈杂声惊醒，一睁眼就看到帆布上晃动著忙碌的人影。他摸出怀表——才五点半，但整个临时营地已经甦醒。

"何组长！"技术员小张掀开帐帘，"老乡们都在等著了！"

何宇迅速穿戴整齐。三天前，他们抵达这个位於黄河下游的贫困县，眼前的景象比想像的更糟——田地乾裂得像龟壳，麦苗枯黄倒伏，连耐旱的榆树都蔫头耷脑。

营地空地上，几十个皮肤黝黑的农民围成一圈，眼巴巴地看著中央的林曦。她正用当地方言讲解抗旱栽培技术，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依然耐心地回答每一个问题。

"何专家来了！"有人喊了一嗓子，人群立刻转向何宇，眼中满是期盼。

"老乡们，"何宇举起扩音喇叭，"今天咱们实地操作！每人领一包'农友1號'种子，跟我学新式种法！"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这些朴实的面孔让何宇心头一热——他们不在乎理论多高深，只关心能不能多收几斤粮食养活家人。

田间示范开始了。何宇跪在干硬的土垄上，手把手教农民浅耕密植的技巧。林曦则带著另一组人调试简易滴灌装置。烈日当空，汗水很快浸透了他们的后背。

"何专家，"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拉住何宇，"这新种子...真能在这种地里活？"

何宇拍拍老人的手："李大爷，您就信我一次。不出十天，保准见绿！"

他说得篤定，心里却捏著把汗。这里的土壤状况比预想的更糟，普通"农友1號"恐怕也难以適应。午休时，他偷偷取出50ml灵泉，兑入灌溉水箱。这是最后的库存了，必须精打细算。

"何同志，"林曦递来一个搪瓷缸，"喝点水吧。"

何宇道谢接过，发现水里加了蜂蜜，甜丝丝的很是解乏。他这才注意到林曦的变化——才三天，她的脸就被晒得通红，嘴唇乾裂起皮，草帽下的髮丝被汗水黏在额头上。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有神，专注地翻看记录本。

"滴灌组进展如何？"何宇问。

"比预期慢。"林曦皱眉，"塑料管不够，我们尝试用竹筒替代，但..."

"何组长！"小张急匆匆跑来，"东村出事了！刚种下的苗全蔫了！"

何宇和林曦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赶往东村。路上，小张解释了情况——东村土壤盐碱化严重，新播的种子不但没发芽，连土壤都结了一层白霜。

现场情况更糟。几十亩地像撒了层雪，白的盐碱泛著刺眼的光。几位老农蹲在地头，愁眉不展地抽著旱菸。

"没救了..."为首的老汉嘆气，"这地喝多了苦水，早该荒了。"

何宇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捻了捻。盐碱化程度確实惊人，普通作物根本无法存活。他进入意识空间想取些灵泉，却看到一幕骇人的景象——原本清澈的灵泉变得浑浊，周围的虚擬植物正在枯萎，空间边缘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警告：灵泉过度使用，空间稳定性下降60%"

"紧急修复方案：帮助100人可完全解锁系统功能"

何宇心头大震。他一直把灵泉当作取之不尽的资源，没想到会有枯竭的危险！而系统提出的解决方案更让他困惑——帮助100人？这是什么原理？

"何同志？"林曦担忧的声音將他拉回现实，"你脸色很差..."

"没事。"何宇强自镇定，"我在想...也许有种特殊基肥能中和盐碱..."

他想起空间里新解锁的基因编辑实验室。如果能快速培育出耐盐碱的种子...

"给我两天时间。"他对老农们承诺，"我一定想办法！"

回到临时帐篷，何宇立刻进入空间检查。情况比想像的更糟——灵泉几乎乾涸，种子库的作物也出现退化跡象。唯一正常运转的是基因编辑实验室，但能源显示仅剩30%。

"系统，解释一下当前状况。"何宇在心中呼唤。

"灵泉能量源於宿主的利他行为。"机械音回答，"近期能量支出远大於收入，导致系统失衡。"

何宇恍然大悟。原来帮助他人不仅是道德选择，更是维持系统的必要条件！回想起来，每次系统升级或恢復，確实都发生在他帮助他人之后。

"修复方案具体內容？"

"初级修復：帮助10人，恢復基础功能（已完成）"

"完全解锁：帮助100人，获得系统全部潜能"

何宇快速心算。目前累计帮助约30人，距离100还有不小差距。而在灾区，最不缺的就是需要帮助的人...

"何同志？"帐篷外传来林曦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何宇赶紧退出空间："请进。"

林曦端著一碗麵条进来，热气腾腾的面上还臥著个鸡蛋："你中午没吃饭。"

何宇这才感到胃里空空如也。他道谢接过，狼吞虎咽起来。林曦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何宇嘴里含著麵条。

"东村的情况...真的没办法了吗？"林曦轻声问，"那些老乡...他们把最后的存粮都当种子了..."

何宇放下碗，直视她的眼睛："有办法，但需要你配合。"

他简要说明了一个大胆计划——利用当地现有的几种野生植物，提取耐盐碱基因，快速改良"农友1號"。当然，他隱去了基因编辑实验室的部分，只说是一种"特殊嫁接技术"。

林曦的眼睛越睁越大："理论上可行，但需要精密设备和至少三个月..."

"我能在两天內完成。"何宇斩钉截铁地说，"但需要你採集野生样本，並拖住老乡们別来打扰。"

林曦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看透这个承诺背后的秘密。最终她点点头："我相信你。但何同志..."她犹豫了一下，"有时候我觉得你藏著很多秘密。"

何宇心头一跳："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