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粮食危机/上

专利证书的余温尚未消散，凛冽的北风裹著雪粒子便凶猛地砸在机械厂的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老天爷也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粮食危机而怒不可遏。食堂门口，职工们排著蜿蜒如长蛇的队伍，每个人都紧紧裹著单薄的衣，不住地搓著手、跺著脚，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他们眼巴巴地望著窗口仅剩下的玉米面窝头，脸上满是无奈与焦虑，唉声嘆气声此起彼伏。

贾磊站在队伍里，听著身后传来 “再这样下去，干活都没力气” 的抱怨声，眉头越皱越紧。这个冬天格外寒冷，粮食供应紧张的消息像阴霾一样笼罩著整个厂区，就连厂长办公室的窗户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霜。他想起白天在车间里，工友们操作机器时都显得有气无力，生產效率大幅下降。贾磊心中清楚，解决粮食问题迫在眉睫，否则不仅机械厂的生產会陷入困境，职工们的身体也会垮掉。

深夜，四合院陷入一片寂静，唯有贾磊的厢房还亮著昏黄的灯光。他蜷缩在破旧的藤椅上，煤油灯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曳不定，將他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忽明忽暗，仿佛他此刻起伏不定的思绪。自从获得专利后，他越发意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而面对这场粮食危机，他决定再次尝试从系统垂钓，期望能找到解决办法。

当鱼鉤泛起蓝光，钓上来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时，贾磊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竟是 “高產杂交水稻培育资料”。虽然以目前的条件，根本无法实践这项技术，但其中蕴含的营养学知识却让他眼前一亮。他立刻翻出之前垂钓获得的食品加工手册，目光落在 “粗粮改良” 的章节上，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闪烁著兴奋的光芒，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接下来的几天，贾磊像著了魔一样忙碌。为了找到合適的工具，他在寒风呼啸的废品站翻找了整整一下午。生锈的铁皮划破了他的双手，鲜血染红了手套，可他全然不顾，终於淘来那台破旧的石磨。在院子角落支起铁锅时，寒风卷著雪粒钻进他的衣领，冻得他直打哆嗦，他却浑然不觉，一门心思扑在准备工作上。

冉秋叶得知他的计划后，每天天不亮就顶著刺骨的寒风出门。荒地里的积雪尚未融化，她的双脚踩进去就陷得很深，可她依然坚持不懈，在荒草丛中寻找各种能食用的野菜。手指被冻得通红髮紫，甚至有些麻木，她也不停歇。娄晓娥则不知动用了多少人脉关係，四处打听粮食来源。在那个物资极度匱乏的年代，黑市交易风险极大，但她为了帮助贾磊，毫不犹豫地去尝试，好不容易才弄来几袋豆粉，为此还差点和小贩起了衝突。

磨麵时，石磨沉重得几乎要压垮贾磊的肩膀，每转动一圈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双手很快就磨出了厚厚的茧子；焯水搅拌时，滚烫的蒸汽扑面而来，他的手被烫出了好几个水泡，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眉，但他只是简单地用布条包扎一下，又继续投入到试验中。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调整，当第一块色泽金黄的杂粮饼出炉时，浓郁的香气飘散在清冷的空气中，混合著野菜的清香和豆粉的醇厚，在四合院上空縈绕。

傻柱正巧路过，被这股香味勾得挪不开脚步。“好傢伙，这啥玩意儿这么香？” 他大踏步衝过来，一把抢过贾磊手中的杂粮饼，大口咬下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绝了！小磊，这要是在食堂推广，保准抢疯了！” 第二天，食堂的大铁锅前，热气腾腾的杂粮饼刚摆出来，就被职工们一拥而上，瞬间一抢而空。大家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称讚这是 “救命粮”，还有人开玩笑说：“以后咱们机械厂要改名叫『美食厂』了！”

然而，这一切却让贾张氏看红了眼。她叉著腰站在食堂门口，活像一头髮怒的母狮：“好啊，贾磊！你这是抢了食堂的生意！我们娘俩以后喝西北风去？” 棒梗在一旁跟著起鬨，故意將手中的杂粮饼摔在地上，还用力踩上几脚，脸上满是恶意。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气氛剑拔弩张，几个脾气暴躁的职工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眼看一场衝突就要爆发。

就在这时，一阵缓慢而坚定的脚步声传来。聋老太太拄著拐杖，在眾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浑浊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颤抖著伸出手，从地上捡起那块被摔的杂粮饼。“能让大家吃饱饭的就是好东西。” 老人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字字有力，“都別闹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贾张氏张了张嘴，最终灰溜溜地拉著棒梗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贾磊一眼。

夜幕降临，贾磊站在院子里，望著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寒风依旧呼啸，但他的心里却充满了温暖与力量。

远处，机械厂的灯光在风雪中若隱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