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粮食危机/下

阳光斜斜地洒在四合院斑驳的砖墙上，却驱不散贾张氏眼底的阴云。她盯著食堂门口张贴的 “粗粮改良技术推广公告”，指甲几乎要抠进公告边缘捲起的纸角。而此刻，机械厂食堂里正热闹非凡，农技站的王研究员举著放大镜，仔细观察著杂粮饼的横截面，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这绝不是普通粗粮！” 王研究员的声音在食堂里激起一阵骚动。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小块饼，放进隨身带来的密封袋，“麵筋结构呈现蜂窝状，粗纤维含量明显降低，这其中一定有科学配方！” 他转头看向贾磊，眼神里满是探寻，“小贾同志，能详细说说製作工艺吗？这可是关係到全市粮食供应的大事！”

贾磊握著搪瓷缸的手微微收紧。羊皮纸上记载的营养学知识，与食品加工手册里的技术要点，此刻像两股缠绕的丝线在他脑海中交织。他当然明白，若如实说出系统垂钓得来的资料，恐怕会被当成 “封建迷信”。斟酌片刻后，他指著墙角那台锈跡斑斑的石磨：“其实是改良了研磨工艺，把玉米面磨得更细，再搭配野菜纤维...” 他的解释半真半假，却让王研究员频频点头。

消息很快传到街道办。第二天清晨，两辆二八自行车停在四合院门口，车樑上掛著的帆布包里露出一叠叠油印文件。街道办的干部们簇拥著王研究员，要在四合院召开现场推广会。贾张氏突然冲了出来，她举著根擀麵杖，油渍斑斑的围裙在风中乱晃：“不行！这院子是大家的，凭啥让他搞什么劳什子推广！”

棒梗也跟著咋呼：“就是！搞这些里胡哨的，指不定要占我们家地方！” 他故意將痰吐在刚摆好的石磨旁，挑衅地看著贾磊。围观的街坊们窃窃私语，有人开始犹豫地往后退，现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老人被易中海搀扶著，浑浊的眼睛盯著贾张氏，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咕噥。易中海立刻会意，提高嗓门：“老嫂子说了，要不是有小磊的杂粮饼，得有多少人得饿肚子？现在这要是给大家谋福利的好事，谁要是再闹事...” 他的目光扫过棒梗，嚇得少年缩了缩脖子。

贾张氏还想爭辩，却见王研究员掏出本红皮证书：“这是市科委特批的技术推广许可，粮食局的领导下午就来考察。” 他顿了顿，看向贾磊的眼神带著期许，“小贾同志，市里计划在郊区建食品加工厂，你愿不愿意担任技术顾问？”

这句话让四合院陷入一片寂静。贾磊望著阳光下的石磨，那些被蒸汽燻黑的墙壁，还有冉秋叶悄悄塞给他的野菜图鑑。他想起深夜里反覆推敲配方的日子，想起娄晓娥为找豆粉跑遍黑市的艰辛。“我愿意。” 他的声音不高，却坚定有力，“但我有个条件，技术推广必须带上四合院的老少爷们，大家一起学本事。”

王研究员愣了愣，隨即爽朗大笑：“好！不愧是工人阶级的觉悟！”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连贾张氏都被这阵仗惊得说不出话，悄悄把擀麵杖藏到身后。

暮色降临时，贾磊独自坐在屋檐下。远处传来机械厂的轰鸣声，混著新磨麵粉的香气。他摸出藏在怀里的羊皮纸，泛黄的纸页在夕阳下泛著微光。系统带来的知识就像一把双刃剑，既带来机遇，也暗藏危机。但看著院子里欢笑著搬运石磨的街坊们，他握紧了拳头 —— 无论前路如何，他都要让这些技术真正造福大家，就像冬日里的杂粮饼，温暖每一个飢饿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