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舟也不说话,就这么看著陆临川,心中亦是天人交战。

怀远到底知不知晓其中缘由,他其实也拿不准,故而十分纠结。

按理来说,怀远如此聪慧通透,观人於微,是不可能看不出自家丫头那点几乎摆在明面上的心思的……

陆临川被看得实在有些不自在,沉吟片刻,主动打破沉默:“此事……莫非我能效力?”

程砚舟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隨即像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还是硬著头皮道:“怀远,令仪她……她甚是佩服你的才学,平日也最肯听你的见解。”

“若……若你能得空,寻机开口劝慰她一二,让她莫要沉溺杂学,耽误终身,凡事……凡事需看得长远些。”

“想必你的话,会比我这老父亲的絮叨管用得多。”

陆临川立刻明白了济川兄的用意。

这话虽未明说,但彼此心中那点尷尬的缘由总是知道的。

这正是个机会,借著劝慰的由头,他也可以再和程姑娘讲清楚,点明彼此的身份与界限,让她莫要再执迷。

说起来,也是自己当初不够果决,才拖到今日。

但,转念一想,他一个外男,主动去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婚嫁之事,於礼数上也有些不妥。

不过,济川兄与自己,乃是莫逆之交,情同手足。

如此算来,程令仪便如同自家晚辈一般。

长辈关心晚辈的终身,倒也说得过去,无妨。

心中权衡再三,他终是点头应承下来:“既然如此,若得方便,我便寻个机会劝一劝她。”

程砚舟顿时鬆了一口气,心里某种担忧瞬间消散:“好,好!那就拜託怀远了!”

陆临川笑道:“济川兄不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

程砚舟却仍是满面愧色:“怀远身负皇命,为国事奔走操劳,日理万机,如今回京尚不得清閒,还要为我家这等琐碎小事烦心,愚兄……实在过意不去。”

陆临川摆了摆手,语气温和:“济川兄言重了。”

“大丈夫立世,虽常言道以身许国,但总不可能真的就全然不顾人情伦常,罔顾挚友所託?”

程砚舟知他心意,感激地点点头。

又在陆府閒谈片刻,用过午饭,程砚舟才匆匆告辞离去。

送走程砚舟后,陆临川並未去后院陪伴梁玉瑶,而是信步来到了清荷独居的小院。

他屏退了丫鬟,独自坐在窗下的明堂里,望著院中几竿渐显黄意的翠竹,不由得发起了呆。

程令仪这件事,说起来似乎不难处理,但真要妥善解决,还是有些棘手。

那姑娘性子看似温婉,內里却极有主见,且聪慧敏感……

他正兀自出神,理不清头绪时,一只滑腻温暖的手,轻轻覆上了他微凉的手背。

清荷悄然坐下,柔声笑道:“夫君?独自在此坐了半晌,怎么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样?”

陆临川回过神,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摇了摇头:“无碍,只是想起一些琐事。”

清荷仔细端详他的面色,忽地嫣然一笑,眸中带著瞭然:“可是在烦忧……程姑娘的事?”

陆临川大惊:“你……你会读心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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