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著是服软,实则是探他的底,想知道他会不会一上来就动自己的盘子。

秦歌放下茶杯,指节在杯沿轻轻敲了两下,忽然抬眼看向他,目光锐利得像刀:

“李副厂长,其实说实在的,咱们未必是一类人。”

李怀德脸上的笑僵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隨即又堆起疑惑:“哦?秦厂长这话怎么说?”

“我是工业部调来的,”

秦歌靠向椅背,语气里带著点漫不经心,却字字戳在要害上。

“纺织厂的摊子我打理得顺顺噹噹,本就不想挪窝。

但既然来了,就想把轧钢厂做好——要是做不好,大不了我拍屁股走人。”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沉下来,“到时候我走了,工业部追查起来。

要是发现厂里藏著些『老鼠屎』,搞排挤、拉帮结派那套,你说,这笔帐该算在谁头上?”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李怀德心上,他脸上的笑彻底掛不住了,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秦歌这是明著点他!既说了自己不是主动来夺权,又暗指他在厂里搞小圈子,甚至撂下话:

真出了事,他秦歌能全身而退,黑锅得他李怀德来背!

李怀德咽了口唾沫,连忙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真真切切的忌惮:“秦厂长说得对!是这个理!”

秦歌看著他紧绷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话却说得更硬:“我的性格,你慢慢会摸清;你的行事,我也清楚。

往后,你的事我不插手,我的事你也別多管,咱们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你看行不行?”

这话等於直接划了界限,断了他“合作共贏”的念想,李怀德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心里又气又慌——

秦歌这是软硬不吃,既不跟他站一队,也没打算动他,但也绝不让他染指核心权力!他强压下心头的憋屈。

挤出笑脸:“既然秦厂长把话说开了,我肯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绝不多嘴多事!”

秦歌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李怀德这笑比哭还难看,心里不定怎么琢磨,但至少眼下,这步试探,他占了上风。

其实李怀德压根不怕秦歌,早前他就托岳父多方打听——

秦歌確实能力过硬,但这次来轧钢厂,纯属工业部强制调任。他心里门儿清:

秦歌要是把轧钢厂做好了,未必能立多少功;

可一旦做砸了,凭著年轻和工业部的信任,隨时能全身而退。

但自己不一样。先是挤走杨建国,要是再把秦歌逼走,工业部不查他才怪!

这话岳父千叮嚀万嘱咐,逼著他收起那些夺权的不切实际的念想。

今天在办公室,他热脸贴了冷屁股,这会儿越想越沉不住气:

眼下要么彻底跟秦歌站一队,要么就安安分分各管各的,想把人挤走,根本没胜算。

一想到这儿,李怀德就憋得上火,抓起桌上的电话,让人把刘兰叫过来。

其实他早就盯上了秦淮茹,可前些天听说秦淮茹是秦歌的大姨姐,心里那点热乎气瞬间就凉了——

女人到处都是,犯不著为一个女人给自己树这么大的敌。

杨建国那號人,没背景没硬实力,他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可秦歌这小子,不仅有实打实的业绩撑著,跟工业部、农业部甚至外交部的人都交情匪浅,真要硬碰硬,他討不到半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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